因为这场乌龙,周酌远忘记吹头发,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头又开始痛,囫囵吃了两片退烧药,他带着浓浓的低气压离开宿舍。
这几天他都是第一个走,就算关琦起得比他早,也还是会被他故意错开。
贺清澜是最晚洗漱的,他鬼使神差地把毛巾凑到了鼻子前闻了闻,是淡淡的山茶花香,和昨天他在周酌远身上闻到的香味一样,应该是他用的洗发水或者沐浴露。
想到昨天的场景,贺清澜觉得自己口有点渴,随便抹了把脸就出来灌水喝。
裴鹤在一旁冷不丁开口:“有那么香?”
贺清澜压根就没想到他会在这里,一口水差点喷到对方脸上。
教室里,低气压的周酌远看到季和不善的表情,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放下书包,不由分说地道:“跟我一块去找老师换座位。”
“啊?”
季和懵了,怎么就找老师了?他干了啥?他还什么都没干啊!
周酌远这属实是在迁怒,分明是他自己忘吹头发,偏还要怪到别人头上,觉得自己头痛一半是被季和气的。
季和嘲讽道:“你不跟我坐跟谁坐?谁愿意跟你坐一块?”
这下是真的被季和气的了,周酌远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你!”
关琦一直注意着周酌远,此刻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当即激动地走上前去:“你胡说什么?酌远成绩又好人又好,想坐他旁边的多了去了!”
他拍马屁是一点都不脸红,周酌远尴尬至极,又觉得他说出这样的话格外讽刺,比起关琦做过的事,同季和之间的矛盾都可以暂时先放一放。
他冷漠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关琦回去时的表情有一点受伤,像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对方可以在旁人面前对自己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季和盯着开始读书的周酌远,发现之前好像误解了什么,他是听说周酌远和关琦闹掰了,还以为关琦终于受不了这个少爷病撕破了脸皮,才会那样嘲讽他。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至少受不了的人不是关琦,而是周酌远。
周酌远被盯得实在烦躁,他转过头:“你到底在看什么?”
季和嘟囔着移开视线:“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他料想得果然没错,这个人脾气那么坏,果然忍不了几天就本性暴露了。
季家这几年出了不少人才,处处都要压上周家一头,周围的人都捧着他,就连周傅轩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从来没摆过长辈的架子。
也就周酌远无知浅薄,不知道讨好他,到处得罪人,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从来没有人对他态度这样差!
季和越想越气,凭什么自己要听周酌远的?他不让自己看自己就不看了?
于是他又猛地扭过头,瞪向周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