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稚脚步一顿:「等等。」
话音还没有落下,他已走上前,自侍从的手中接过药碗,认真检查了起来——药碗里面已经空掉,仅仅瓷壁上还沾着一点点没有过滤掉的药渣。
看上去像是喝完了的样子……
侍从还没来得及朝宋明稚行礼,便听他道:「没事了,你走吧。」
说完,他又快步走进徽鸣堂内,凑到门前的花盆边上,仔仔细细闻了起来,确定慕厌舟究竟有没有好好地将药喝完。
昨日太医来齐王府时说,自己之前也曾为齐王看过诊,但是他却嫌弃汤药太苦,从来都没有好好地服过药,并暗示宋明稚,一定要仔细确认。
宋明稚自然要照做。
徽鸣堂里面种的花,不知什么时候从兰花换成了月季。花盆里面的土似乎刚才松过不久,此时还泛着一股淡淡的腥气,并没有宋明稚想像中的药香。
见状,宋明稚终于放下了心来。
他正欲起身,耳边便传来一声:「宋明稚,你也太信不过我了吧?」
自从知道了宋明稚的中原名后。
慕厌舟便总喜欢在只有两人时,直呼他的大名。
对此,宋明稚早已麻木。
他站直身,心安理得道:「这是太医给我的叮嘱。」
「你怎么那么听他的话,」慕厌舟从书房里面走了出来,他随手揉了揉月季刚才萌发出的新叶,同时,舒展了一下肩膀,懒声道,「放心,就算是为了爱妃,我也要多活几年。」
不等宋明稚说什么,他便凑上前道:「感动吗?」
宋明稚缓缓移开了视线,看向书房:「那齐王殿下不如再为我看看书?」
慕厌舟:「爱妃真是铁石心肠啊……」
铁石心肠的宋明稚走到桌案边,检查起了他的进度。
同时,仔细回忆昨日太医的话:
齐王殿下虽然一直都患有胃疾,并且隔三岔五的就会因为饮酒而发作,但总的来说并不算重,至少没有严重到再过上几年,就会置他于死地的地步。
宋明稚翻书的动作,不由一顿。
相比起胃疾,殿下手臂的轻颤,似乎更加值得注意……
按理来说,只要按时「喂养」,蛊虫表面上是不会对人造成任何影响的。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有出错的话,殿下十有八九,曾经尝试过凭藉外力,逼死他身体里的蛊虫。可最后,不但以失败告终,甚至还遭到了它的反噬。
这才是殿下真正该医治的病症……
见宋明稚突然不再翻书,慕厌舟立刻凑上前来:「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宋明稚立刻翻过这一页,严谨道:「目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