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还要去上朝,不能再耽搁下去了!”祁飞羽急道,“若是上朝迟了被有心人探究踪迹,那您昨晚宿在这儿的事情可就遮不住了。”
福禄也帮着劝道:“太尉大人,您就先去上朝吧,奴才会好生守着陛下的。”
可再劝也不顶用,贺兰修铁了心要陪在床边等容慎醒过来,谁还敢硬生生将他拉走不成?
好在这时,容慎终于转醒了过来。
看见贺兰修坐在一旁,他眼里先是绽出了几分惊喜的光芒,而后又流露出明显的依赖来。
“你去上朝吧,我……我没事。”
贺兰修看着他比前一日更加憔悴的脸色,握了握他的手:“我很快就回来。”
容慎冲他挤出来一个虚弱的微笑,而后道:“你昨晚,答应了不娶别人,我听到了。”
“太尉大人……要说话算话啊。”
贺兰修凝神看了他片刻,直看得他心慌起来,才终于应道:“好。”
“撒娇卖痴,悍妒吃醋”,贺兰修总算是明白了,太后口中的“搅家精”到底是什么路子。
可对上这双湿漉漉的眼睛,他竟然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我说话算话。”
他起身离开之后,容慎捂着自己乱跳的心,冲福禄露出一个笑脸来:“成了。”
福禄苦着脸道:“哎哟我的陛下,您这又是何苦呢!折腾自己的龙体来赌一个不知能不能信守的承诺,值吗?”
“承诺当然不值。”容慎笑得高兴,“但他的心值。”
容慎这一次生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好生将养了几日之后,面色竟然比生病之前还要更红润些。
只是,那夜他高热不退的凶险情形不知怎的被传了出去,又惹得前朝大臣们人心惶惶了好些日子。
贺兰修进入殿内的时候,容慎正坐在桌后,翻看着一本册子。
一听见脚步声,他下意识就将那册子掩在了满桌的书卷之下,十分不自然地抬头招呼道:“你、你来了。”
贺兰修的目光在桌上停了停,容慎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连坐姿也变得僵硬不少。
好在贺兰修什么也没说,仿佛不曾察觉他的异样:“今日的药喝了吗?”
容慎点点头,一副极为乖巧的样子:“每天都按时喝的。”
贺兰修往前迈了两步,看着他紧张地绷直了身子,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模样,没忍住弯了弯唇角。
“这么晚了,看书费眼睛,臣服侍陛下安寝吧?”
容慎连忙起身,满心只想快些将他从书房哄走:“你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