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交映雪,却又透出凄楚之意。胡娉嫣脚踩白雪,头顶月光,原本一个鲜活的美人,已逐渐凋零,转而变为一个枯败的庶人。覃芷怡连连摆手,生怕胡娉嫣误会,遂解释道:“妍……胡姐姐莫要误会,我并无恶意,擅闯冷宫只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而之所以选择夜间探望,是因为白日多有不便。”胡娉嫣冷笑一声,面上尽是怀疑之色,“覃答应,你说话之前可有深思熟虑?这些话,分明像一个笑话,不过,我没心情同你说玩笑话。”“胡姐姐,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的话,可以向禄祥求证。”胡娉嫣淡淡扫了一眼覃芷怡身旁的禄祥,只见他目光并未躲闪,反而坚定不移。“我同覃答应似乎并无交情。过往种种,覃答应皆是以看客的身份,冷眼旁观。不过,你从未对我落井下石,我便也不计较恩怨。但……你将担心我的安危作为来冷宫的理由,未免太牵强,我怎会信你?”覃芷怡对禄祥使了一个眼色,禄祥随即将痴傻丫头带到一旁,留覃芷怡与胡娉嫣单独在一处。覃芷怡又淡淡瞥了一眼胡娉嫣所住的房间,其中灯光昏暗,时有晃动,明暗不定。“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胡娉嫣对覃芷怡的所作所为感到怪异。覃芷怡将胡娉嫣拉至一旁,故意侧过身子,正对房门的方向。胡娉嫣不情不愿地抱着手臂,冷冷盯着覃芷怡,想看她到底要说什么。“近日宫中发生了一些怪事,想必你在冷宫之中,不曾耳闻。”覃芷怡低声道。胡娉嫣并无好奇的神色,反而撇了撇嘴,不耐烦道:“那与我又何干?我在冷宫待了许久,总不能是我做的。”“怎么与胡姐姐无关?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因而我才会担忧姐姐的安危。”覃芷怡为表亲昵,故意握住了胡娉嫣的手。这时,胡娉嫣面色微变,终于开口询问:“到底是何性命攸关的大事?我倒要瞧瞧,与我又有何干系!”“为庆年节,德妃娘娘特意安排京城总好的杂戏班入宫,这件事胡姐姐可知晓?”覃芷怡试探地问道,同时仔细打量起胡娉嫣的神情。胡娉嫣略有迟疑,说道:“我怎么不知,宫中的下人议论纷纷,都传到冷宫来了。”“正是因这杂戏班入宫,随后便接二连三地发生有人失踪一事。”覃芷怡说道。“杂戏班的女子失踪,与我有何干系!”胡娉嫣不耐烦道。覃芷怡目光中闪过一丝欣喜,“胡姐姐,我可只字未提失踪之人是杂戏班的女子。”胡娉嫣顿了顿,皱起双眉,慌张解释,“这件事,我略有耳闻,并非从你处得知。那又怎样,和我有关系吗?”“嗯……原本无关,但是又因为种种原因,与胡姐姐有关。”覃芷怡吞吞吐吐说道,“姐姐可否告知,是从何人处听来此事?”“我不记得了,再说,我从何处听来,又为何要与你说明。”胡娉嫣一脸不悦,“你这副拖泥带水的模样,真是令人讨厌,不能痛痛快快一次性说完吗?”“抱歉。”覃芷怡无奈,“我也曾受人之托,帮那人保密,所以,我只能说,你与杂戏班女子失踪一事有关联,而且极有可能危及性命。如果胡姐姐知道些什么,请一定要告诉我,别再让无辜的人枉失性命。”胡娉嫣闻言,沉思片刻,不再与覃芷怡争论。她只是淡淡说道:“什么杂戏班女子失踪一事,我只是略有耳闻,与我无关,也不会牵连到我。至于覃答应的好意,我姑且谢过,但是,日后我并不想与你再有任何瓜葛。”“胡姐姐……你……”覃芷怡认准胡娉嫣一定藏了些心事,却又不能逼迫于她。“不必多言。你们最好趁着无人发觉,赶紧离开冷宫。”胡娉嫣的目光落在一旁痴傻的丫头身上,她微微蹙眉,又回过头瞥了覃芷怡一眼,转身回房。覃芷怡盯着紧闭的房门,心中焦灼万分。禄祥见胡娉嫣离开,连忙小跑至覃芷怡身前,匆匆问道:“怎么样,可有收获?”覃芷怡摇了摇头,愁眉不展。禄祥又问道:“那……那我们要怎么办?”覃芷怡沉吟片刻,抬头望着皎洁的明月,突然说道:“我大概心中有数。走吧禄祥,我们先离开冷宫再说。”痴傻丫头跟在覃芷怡身后,一同向通往外界的矮墙走去,禄祥回头瞥了她一眼,在覃芷怡耳边低声道:“那丫头还跟着我们呐!”覃芷怡经禄祥提醒,才想起痴傻丫头跟在身后,连忙转过身,笑着对她说道:“妹妹,游戏结束,你表现得特别好,姐姐很是:()绣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