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病退,则是知青身患严重疾病,或者残疾,没办法从事农业劳动力,可以回城。
这二者,可操纵空间更大的,是病退。
因为想要困退,必须得经过组织的反复调查。
需要证明自己家庭确有困难,得有爹妈单位、街道居委会和区以上的知青办的相关证明。
拿到证明证明之后,农村知青还要经过公社、县两级领导的批准。
之所以要如此严格,基本不留弹性操作空间,是因为困退相较于病退,有一个非常大的优势——
那就是困退回城的知青,按照相关规定,是要给安排工作的,以此来解决家庭实际困难。
病退的呢?
不好意思,你都病得没办法干农活了,难道就适合当工人吗?
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
故而只要能有选择,大家都愿意困退。
卢少婷当然也不例外。
但她父母双全,一没重病在床,而没残疾,弟弟也是23岁的大小伙子了。且他们谁也不愿意诅咒自己,给自己办假的重病证明。
谢友德这位火山孝子倒是不惧牺牲呢。
但哪怕他死了,他这个当舅舅的也用不着外甥女去上坟。
所以在这方面,他没办法发力。
他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花大钱,给卢少婷弄假病历,通过病退手续回城。
如此一来,问题就大发了。
你知青办,手上有两位情况差不多困难的回城知青。
一位是困退,一位是病退。
你不管应该安排工作的困退知青,反而先给病退知青推荐工作——
呵!你们知青办到底想干嘛?
黄主任和冯主任脸都要绿了,不用叶菁菁再往下说,他们都心知肚明。
如果今天卢少婷真干成了工会的工作,孙佩兰只要肯撕破脸,往上面告他们西津知青办,保准一告一个准。
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肯定是他们自己。
偏偏叶菁菁还揣着明白装糊涂,积极自我推销:“领导,你们看看我呀。我高中毕业,现在还是临时工。如果有正式的工作,你们也帮我推荐推荐噻。”
黄主任狼狈地挥挥手,连连否认:“没有,真没有,现在工作很紧张。”
叶菁菁露出了惋惜的神色,再三拜托:“那如果有招工消息的话,还麻烦领导们多帮忙。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绝对不给领导添麻烦。”
谢天谢地,绿灯终于亮了。
否则,知青办的领导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摆脱没完没了的牛皮糖。
直到过了马路,冯主任还心有余悸,再三叮嘱下属:“那个卢少婷,以后按政策来,千万不要瞎好心。”
黄主任暗自腹诽:这完全是你自己找出来的事儿,老子又没拿她家的好处,关老子什么事啊。
但嘴上他还要附和:“那当然了,我这边还有好些困退知青没安排上工作呢。她的事情,我管不了。”
卢少婷还不知道今天一趟工会之行,已经让她彻底上的知青办的黑名单。
就是知道了,此时此刻,她也根本顾不上。
她没短过钱花,她没吃过生活的苦,现在她压根不在意这些。
今天的工作黄了,叫舅舅再给她找一个好咯。
兜里没钱花了,让舅舅给钱给票好咯。
至于这些事情对叶友德来说,究竟会有多艰难,不好意思,卢少婷想都不会想。
舔狗有什么资格说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