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听见这一声,忙放下铜盆走了过来。见阿筝摸着背,又动作小心地拉开了她的衣领。
“公主背后如何受伤了,奴婢去让小陶子请太医过来。”
声音很是着急。
阿筝看不见背后的模样,命她拿来了镜子。原来,她的背后早已青紫,就在正中一大片。
无怪乎小秋吓了一跳。
应是昨夜所受,原来鸟身受了伤也会反应到人身身上。
“不过是睡前磕到了床架上,不妨事,过些天就好了。”
可这青紫偌大一块,断不能如公主所说放任不管,小秋神情焦急。
“公主稍等,奴婢去取些药膏来,这片淤血需得揉散方才好得快。”
于是阿筝被禁止下床,松衣趴着等待小秋回来。期间险些又睡着,直到背上传来一片凉意。
“奴婢会尽量轻些,公主需忍耐一番。”
说完便以指腹打圈顺着经脉揉开。
阿筝的忍痛能力其实是很强的,加上小秋手法适宜,没有想象中疼,倒是更令她昏昏欲睡了。
“你可是学过推拿之法?”
小秋闻言沉默了很久。
等阿筝几乎要睡着时,对方的声音方才再次响起,“父亲曾是宫中太医,奴婢自小便爱翻些医书,与父亲学习医术。”
竟是坦白了。
小秋有些歉意,“先前欺骗公主实属无奈,若公主要责罚,奴婢也绝无怨言。”
阿筝转过头欲和小秋对视。
未曾想,此举现在于她来说难度过大,痛得她龇牙咧嘴,倒是把小秋急坏了,以为自己按得用力伤到公主。
“公主忍一忍,先别动,淤血还未揉散。”
阿筝重新趴下,声音从被中传来显得有些瓮瓮的,“无需致歉,你定是有缘由。”
“何况,亲密如夫妻、血亲都不一定事事坦诚。”
小秋闻言一顿,不知该如何形容心下所想。
公主这般反应便能说明,公主是知晓自己此前所说是敷衍之词的,可公主并未责怪,也并未怪罪。
甚至从不探究。
这些事埋在她心里太久了,无人可说,也不敢寻人诉说。自进宫后,她白日提心吊胆,夜间不敢入睡,生怕自己一睡着,那日血流成河的惨案便会入梦。
日复一日的如同行尸走肉般,沉默寂寥。
小秋思绪有些恍惚,“公主,奴婢的事,你想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