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一向体贴,也劳你走这一趟。夜也深了,你们都去歇息吧。”
小秋忙垂了头,声音闷闷的,嘴上也有些结巴。
“奴。。。奴婢伺候公主梳洗。”
可她说完,公主却无反应。疑惑抬头后,却见到了一双水润温柔的眼睛,正含着笑意。
“小秋姑娘确实细致,只是不知晚间竟要梳洗两次?”
小秋:“……”
被调笑的人红了脸,手脚都有些不听话。想开口解释,嗫嚅半天却仍是不成调。
半晌后还是徒劳地杵在那里。
小陶子也看得连连惊叹,见公主支着头,笑意愈深,便拉了小秋一把,两人一起行礼退下了。
小陶子轻轻关上房门,与小秋走远后才笑道:“没想到小秋姑娘也有发愣的时候。”
小秋沉默很久。
“日后唤我小秋即可,都是公主身边人,不必如此谦称。”
“好咧。”
小陶子一点不见外,在他心里都是替公主办事的,亲近些自然更好。
屋内的阿筝正在细看这个木雕。
这木雕技法上虽有些粗糙,但却有隐隐的神韵,她虽没见过端妃,从中也可看出其美人之姿。
十几岁的姑娘能雕成这样,少不了天赋和辛苦。
木雕底座上还刻了一行小字:万物更新,旧疾当愈,长安常安。
旧疾?
阿筝蓦地回忆起变鸟身的那天,年长宫女当时的未尽之言。
不过只从这寥寥信息中也推断不出什么。
可以确定的是七公主慈孝,许是不敢直言,便将对母亲的劝慰刻在木雕上。
也不知端妃娘娘是否注意到了。
幸好这木雕破损得不算严重,应是不难复原。只是,她从未接触过。
就算她会,靠这具年幼的身体也不太可能。
事情陷入了僵持。
阿筝放下木雕,打算明日问问小陶子。
桌上还有一物件,是方管事那里的香囊。上次方管事匆匆塞进去,她还没看清是什么。
嫩粉色的料子,轻薄、丝滑。不像是宫人所用,因为布料肉眼可见的上乘。
这形状,是小衣?
边缘处还绣了个字“瑛”,字旁还有鸳鸯戏水的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