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手指抚上女子墨发?,他语气微有软化,却仍是?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语调,言道?:“吾并非此意,你便是?这般做,也仍是?不够。”
季书瑜眨了眨眼,面上神情未有甚么变化,声音含糊不清,“唔?”
他不明所以,没作应声。
她?慢吞吞地抬首,终于是?回过味来,噢了一声,转了转眼珠,却是?坏心眼地闭紧了唇。
方?才刻意收起的牙齿划过男人敏感处,他身?躯微颤,再是?无法维持仅有的镇静,未尽话语悉数哽噎于喉中。
棺椁中,耳畔回响起男人不可抑制地沉闷喘息,似是?痛楚,又似是?极度的快意欢愉。
她?慢条斯理?地抬首,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仔细打量他此刻狼狈模样。
二人姿态转换,此刻,又轮到她?旁观他动情了。
男人额上布有一层晶莹细汗,极力稳住喘息,一双暗沉眼眸却是?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言道?:“杀了他,你才有些?许转圜之地。”
她?无所负担地颔首,答道?:“我猜到了。”
她?只是?不喜他方?才那般清冷又疏离的模样罢了。
他眼眸沉沉,凤翎睫羽间投落下?一层浅淡的阴影,声音隐隐含笑,面上却无任何笑意。
“那之后,就有劳夫人做给吾看吧。”
卸磨杀驴她便是他的劫数罢。
雨丝细密似银毫,一弯绿水若青罗玉带绕水榭而?行。
室中静谧,一人坐案前,长睫垂落,悠然烹茶。
房门大开,风炉上,珐琅彩提梁壶冒着?丝丝热气,散发?一阵馥郁茶香,为这僻静之地多添一抹清雅气息。
主人宴客,午时未至,已是失礼。
然男人却全然不觉有何不妥,唇边噙笑,几乎是掩饰不住好心情。
良久,一道纤细身影方才?娉娉袅袅,撑伞而?来?。
雨露拂吹着?挺秀修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顺着?叶尾滑落而?下,敲打于伞面之上,时断时续,清越如玉珠。
“对不住,我来?迟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闻人珏循声望去,目光落于女子身影之上,唇边霎时带出些许笑意?,温言道:“无妨,珏亦是才?至,请坐。”
收起了伞,季书瑜上前与他对坐。
身前为人推来?一只杯盏。
她轻嗅着?那股馥郁茶香,眼中倒映出琉璃折射出的?幽凉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