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转经筒,不为超度,职位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他说: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他是岳子楠的梦中情人。沈恬一步一步走在石板路上,两边的大树遮盖了世间所有的动静,她想起了世间梵唱的《十诫诗》。诗尾如此写道: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不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我问佛:如何才能如你般睿智?佛曰: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这一瞬,她忘记了所有的大喜大悲,只想做一个平凡的枕边人。一个人需要隐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地度过一生。这佛光闪闪的高原,三步两步便是天堂。却仍有那么多人,因心是过重,而走不动。作者有话要说:你是我的全部1-1从布达拉宫出来后,她给许南庭打电话,他站在落地窗前,将手机贴在耳边,听着她动听的声音。“许南庭,阿切拉嘎。”相隔3753公里,两颗心却紧紧的缠绕在一起,许南庭笑,温柔的回应她:“阿切拉嘎,恬恬。”沈恬无声的弯弯唇,笑的动情,像极了雪域最美的姑娘。电话结束,她关机了。她没和秦雨打招呼,直接就飞了西宁。秦雨将电话打到许南庭那里的时候,许南庭并不惊讶,反而淡淡的嗯了一声,直接吩咐她回北京。潜意识里,他知道沈恬去了哪里。西宁的家一点未变,只是家门两边布满了爬山虎,已有许久未见人来了,她从暗格里拿出钥匙开了门,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收拾屋子,开窗让阳光照进来,点开收音机,清清凌凌的歌声荡漾在整间屋子。她翻开七年前的日记本,笔迹仍旧停在01年五月初。而她醒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许南庭,是01年除夕夜,那个烟火洒满星空的夜晚,她的天使来临。似乎每一页回忆都是美好而让人满足,她将日记本装在包里,在屋里睡了一晚,第二天就离开去了墓园。墓址是从邻居口中得知的,七年前有人亲自为沈父沈母主持了葬礼,她想,那个人一定是许南庭。父母是合葬,两人的合照放在墓碑的正中间,笑的很合适,父亲搂着母亲,像是得到了世间最宝贵的事物一样,像一个满足的孩子。沈恬将花献上,轻轻开口:“爸,妈,我回来了。”墓园里,偶尔会听见有人的抽泣,风吹着衣角,将她的头发吹得飞舞,沈恬满足的笑了笑,“我嫁人了,是你们喜欢的那种类型,他很疼很疼我,你们放心。”眼泪踱在眼眶,她忍着不让它流出来,依旧笑的很灿烂:“我很好,不会再做傻事了,下次我带他来看你们好不好?”“他很帅,性格像爸爸,顶天立地,也有妈妈的温柔,我就像一个小孩,总是被他惯着,他有点烟瘾,下次我带他来爸爸你说说他,以前妈妈让你戒烟你就是不听,后来妈妈气的也没辙了,最后你尝到苦头了吧,整天这里痛那里不舒服的,所以你要帮我好好教育他,还有啊……”她靠在墓碑上,小声的说着,风渐渐的变小,她说着这几年她的生活,一大串的流水账,像是怎么都说不完似的,她舍不得漏掉每一个小细节。“我想请子楠做我的伴娘,你们说好不好?”她轻轻蹙眉,叹息,“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你们知道吗?我在西渚生活的时候见到的泠泠,原来她是子楠同父异母的妹妹,我前一段时间才想起来,怪不得刚见到她的时候很熟悉,她七岁的时候还在我们家住过几个月呢,这个世界真的是很奇妙。”她最后又说了好多好多,从墓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直接就去了机场飞北京。她想,迫不及待的见到许南庭。航班两个小时,到北京的时候,是夜晚九点。她坐在出租车上给许南庭打电话,这两天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现在打过去,许南庭会不会凶她?听到嘟声响了几秒,然后那边接起,声音没有半分怒气,反而是笑意融融,许南庭问她:“想起我了?恬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