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外面风太大,把线路给刮断了。”仔细看了一会儿,梁峙回过头来朝人解释道。
周崇煜望着他的影子,又扭头看向不远处已经黑掉的电视屏幕,冷淡的眼眸里忍不住闪过一抹失落。
vicky最后到底离开小豪了没有,他没看到。
***
借着窗户外面透进来的一点亮,周崇煜摸黑回到了房间里。
上午未完成的速写作业还摆在桌上,由于忘记关窗,被刮进来的雨点淋得有些泛了潮。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电,为了明天不被画室的老师单独谈话,周崇煜想了想,决定还是趁早把画完成。
“我点了蜡烛……”
身后的门突然被咚咚敲了两声,梁峙探头进来,身体在墙壁上留下一团黑漆漆的影子,“你要画画的话,来客厅吧。”
周崇煜回头看了看他,没说什么,拿起桌上的画板和纸笔,默默跟他一道下了楼。
楼下,在茶几和餐桌上各放着一支香薰蜡烛,有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动着烛火轻飘飘地晃。
梁峙就站在窗边,修长的手指中间燃着一点红亮。
烟雾缭绕,将他的身型衬得朦胧而含蓄,远远看上去,如同一幅半明半暗的印象派肖像画。
就着烛光席地而坐,周崇煜把画板架在腿上,却又觉得一直这么低着头实在太累。
眼神向周围扫视了一圈,最终看中了阳台靠墙放着的那一面落地镜,虽然碎了一个角,但高度和斜度刚刚好,和他平常用的画架差不多。
“那镜子被我不小心砸坏了,本来准备下楼扔掉的。”梁峙站在他身后,用手掸着烟灰,“你能用得上就用。”
周崇煜没理他,只从笔盒里翻出一卷纸胶带,将画纸贴了上去,坐在地上开始专心地画。
真正忙活起来,时间总会过得异常的快。
可相较于他的心无旁骛,梁峙明显要百无聊赖得多。
没有电,原本作曲的计划也就泡了汤。
抽完手里的烟,窗外的雨又下得急了些。梁峙索性重新回到了沙发上,手里拿着那只老古董口琴,断断续续地吹奏出一些古怪的曲调。
口琴的音色低沉而落寞,搭配上屋外渐大的雨声,将气氛烘托得格外压抑。
周崇煜逐渐听不下去,做了好一阵的思想斗争方才扭过头看他,冷漠地张口。
“梁峙……”
沙发上的人斜睨他一眼,眸光里隐约藏着些深刻的意味,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提醒着他不要这么喊他。
周崇煜却丝毫没有想改变这一称谓的意思,只顾着低头摆弄自己的袖管,半天才问出了心里盘算许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