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文骄低着头帮他把围巾系好,扭身对另外两个人道:“他来北原暂时住我那,我们坐地铁回去就好。”
唐柏乔和谢诚两个人面面相觑。
在他们的认知里,骆文骄从不会对谁这样无微不至,温柔到每一个细枝末节。如果这种惯例有谁是例外的话,那个人就是时却。
“下雪了。”骆文骄推开满是雾气的店门,怀里抱着小阿之,另一只手搂住时却的肩膀,淡淡道,“走吧。”
时却脑袋上被扣上了毛茸茸的帽子,用力地朝身后两人挥了挥手,“我们走啦,你们路上小心!到了在群里说一声!”
两个大人一个小孩,缓缓走向了无边无际的风雪里,背影逐渐被雪遮盖得看不见。
火锅店里温度依旧,唐柏乔斜倚着门,趁出租车还没到,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你说他们像不像是恩爱的一对?”唐柏乔笑着朝谢诚问道。
谢诚的视线依旧没从他们离开的方向移开,表情欣慰又释然,半天,才若有所感地笑了出来,轻声道:“何止是像呢……”
这场令人期待的初雪如约而至,繁密的雪花直线降落在北原这座城市,让人恍惚间明白,原来四季轮回,终有和漫长冬季再次相遇的时刻。
牵挂的人总会再聚首,相爱的人总会再重逢。
马路上已经积起一层厚厚的雪,小阿之被抱在骆文骄怀里,帽子上的毛线球一颠一颠,开心地闹着要下来踩雪玩。
骆文骄将他放在地上,和时却一人牵住他的一只小手,两个人像荡秋千一样拉着他,在雪地里笑开了花。
雪下得越来越大,他们离地铁站还有一小段距离。
“骆文骄。”时却指着不远处的地下眼镜城入口,笑嘻嘻地道,“你还记不记得这里了?”
骆文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垂眸平淡道:“嗯,记得。”
“那时候我跟体院的两个混球打架,你来接我,又陪我来一起配眼镜。”
时却眯起眼睛,只将视线聚焦在骆文骄身上。由于做过近视手术的缘故,每当夜晚时,眼睛总会有轻微的眩光反应,看起东西来有些发散。
“那时候我什么都看不清,一个人傻乎乎地等在体育场出口的走廊里,你就穿着你那身宝蓝色的羽绒服,逆着人流和光线走过来,我一下就知道是你。”
时却开心地咧嘴笑了起来,继续道:“后来我发现,即使我什么也看不清,我也能认出你。现在不近视了也是。”
他顿了顿,语气像是酒后的胡言乱语,又像是极为认真地道:“你就像是……突然出现的光,让人一下子头晕目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