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雎不急于灭下最后的一点火力,就这么用文火烤着彼此,握着凌启的脚有一下没一下地动,把茎身上带着的两人混合的体液涂满凌启的足心。另一只手往边上一扯,拖来薄被盖住凌启赤裸的身躯。
“现在这么配合,是在讨好我吗?”他忽然问。
凌启拉着被子边缘看他,沉默片刻,点头。
他试图从沉雎有些陌生的面容上找到以往他所熟悉的情绪,不管是威利的包容也好,邑的乖张也罢。可是没有,沉雎就只是看着他,瞳孔黑得像永无白昼的地底。
有意尘封的记忆纷纷回流。
凌启终于清清楚楚地有了实感,将眼前这个人与最真实完整的巨兽重叠。它是威利也是邑,但不再是那单一好骗的人格,它是凌启最初在地底下遇到的、与他共度了近千日夜的那只龙蝠。
凌启忽然不敢再看:“是。不止今天,前面在文体馆的每一天都是,在讨好。”
“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一天,在面馆看见你,就猜到了。”
少有的坦诚让沉雎稍稍意外了一下。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手中忽地用收力,面上随之露出不虞:“讨好我。又想利用我帮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凌启还是习惯性想逃避这个话题,但他忍住了,“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你,现在这样,不是应该的吗?”
“现在哪样?”
“任你处置、讨你开心。还有,赎罪。”
握在凌启脚腕上的手松开了,沉雎单手撑在枕头上,倾身将自己压到凌启面前,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双眼凝视双眼。
凌启睫毛在颤抖,沉雎就笑了,用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眉眼:“你很会撒谎,之前做坏事的时候,眼睛也像现在这么清明。”
“这次没有撒谎。”
“我不信。”沉雎表情冷了下来,“你第一个问题,问的是凌航。”
他不想再谈了,说完直接起身下床,披上浴袍离开房间。
那人走了。
凌启还维持着瘫软的姿势,眼看他头也不回,张了张嘴,怔愣过后,许久无言。
许久,他默默卷过被子,把自己盖得严实。
可半个小时后,那人却又折返回来,手中端着一杯温水。
凌启睁开困顿的眼,看见沉雎沉默着,单手把他拉坐起来,再沉默着将杯口送到他干裂的嘴边,明显没有兴趣再继续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