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并没有看到。
他关了水,回身走向左侧的花架,在盆栽中挑挑拣拣地折下一支茶梅,捧着来到凌启面前。
“我可以送你花吗?”
红色茶梅开得正好,花瓣上还挂着剔透的水珠,美丽却不华丽,是带着泥土气息的质朴。
但斜阳笼罩花园,空气诉说暧昧,真诚永远无法叫人拒绝。安静了几秒,凌启才伸手接过,手指捻着花枝细细端详,他轻声道:“花对我代表不了什么。”
“嗯,我只是想送你而已。”威利歪头一笑,贴上来牵凌启的手。
凌启任由他牵。
“算了,别种了。”
“为什么?”
“下学季会很忙。”
“没关系,假期还有十六天呢。”
“原来你也记得吗?”终于还是又绕回这个话题。凌启抬眼定定地看向威利,一寸一寸抽出自己的手,又转而抚上对方的脸颊、下巴,迫使威利直起身来与自己对视。
“所以你是打算——剩下十六天都要我陪你待在这里吗?”
威利眼尾微挑。迎着凌启的视线,他慢慢俯身,顺势将凌启压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不可以吗,宝宝?”
“当然不可以。”凌启竟不生气,反而不以为意地笑出了声。脚下酸软,他便极其自然地攀上威利的肩背借力,“我要你帮我找到尾羽,明天就出发。”
“我为什么要帮你找它的东西?”
“凭你也想找回自己的全部。”
“有奖励吗?”威利声音沉了下去。
“有。十六天为限,只要能找到东西,剩余的时间任凭你安排,包括……落地窗。”
最后三个字是贴着威利的下巴说的,威利扶在凌启后腰的手明显一动,随即更加用力地将凌启压往自己怀中。
他能感受到凌启温软的肉体、能闻到独属于凌启的特殊香味,凌启那双很少写进感情的双目注视着他,是他数年来魂牵梦萦的色彩。
他深深呼吸:“阿启,它只是留在地底的一抹残魂,到时候复生的会是我,不是它。”
凌启迁就地点头:“我知道。”
密不透风的拥抱忽然松开了,威利退后一步,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他认认真真地摸上凌启的眉尾:“其实,不用这些做交换,我也会答应你的,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