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冉喜欢甜粥,苹不爱吃。以往点豆腐脑,都是一份甜的,一份咸的。“那你呢?我进门到现在,你可是一个问题都没有好好回答,哥哥现在再问你,为什么一封信都不回?”“你说了,不必回信。”她写了,只是没有寄给迟冉。闻言,迟低头放下碗,弯腰,贴近了:“那这个月要回信哦。”他一直记着,他与苹并不是亲兄妹,而且,师父的影子挥之不去,迟冉对苹的感情是亲情与责任掺杂且有些罪恶的。这本该是师父会得到的,有一天,师父也会拿走这一切,即便自己多么不情愿。眼眸灰暗一瞬,他捏捏苹的脸颊,心情又好了。午饭有清蒸鱼和红烧排骨,小菜多,还有酒。林婶费了不少心。几乎是没有考虑的,迟冉给了几张金纹票让林婶下馆子解决午饭,打算兄妹二人单独相处以弥补之前的缝隙。苹想让林婶一起吃,林婶懂事地退下了。迟冉才是真正的主子,相比之下,林婶和苹更像是姑姑和侄女的关系。午饭的大多数时间,是迟冉说,苹听着,点头,吃菜。“砂国和曌国断绝了几种交易,表面还是和气的……有小道消息称,临国打算和砂国开战,但是两国陆陆续续断了与曌国的一些交易。”迟冉往苹碗里夹了一块排骨,和一块剃干净刺的鱼肚肉:“慢点吃。曌国十几年前多了个国师,自古本是文武对立,现在那家伙又能管文又能管武,成天不知道干什么。皇帝想法果然不是我们可以揣测的。兴许就是让那个叫‘乐渠森’的国师两边为难,和稀泥。对了,书房整理的游记地方志你应该看的差不多了吧?哪个地方好,你记得勾画下来,等哥哥忙完了就带你玩,想去哪去哪。”“忙什么?”一杯麦酒下肚留香,苹眼神探究地看着迟冉,而他笑了:“吃成小花猫了,哈哈,笨丫头,吃相不好以后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唉,只好我养了。”苹翻了个白眼。一勺接一勺,迟冉舔舔碗边,解决了胖了落日像煮熟的鸡蛋黄,浮云是一片片蛋清。闲逛一整天,两人不过是聊聊近况,北德镇是个小地方,没山没水没土特产,有个小酒楼那都是奢侈,妓子皆待在自家小屋工作,正经青楼场所也无。“俺哥哥好看,赛过~大姑娘!哥哥暧~和俺热炕头,俺情愿哩~”一条小路上,有三十几岁的女人朝迟冉唱歌,妆容不敢恭维,声音调调倒是不错。迟冉撇了一眼,问道:“一晚多少钱?”“那要看哥哥了,俊哥儿一铜板俺就陪,粗汉子一银纹票才陪呢!”女人泼辣笑笑,这么俊的小哥儿可是不常见。兄妹二人对视一眼,迟冉眼含笑意,似乎在期待某些事情。而苹呆呆的,打量着迟冉的五官思索片刻,居然点了一下头,紧接着从腰带钱包里拿一铜板递向女人,道:“我哥俊,一铜板,不讲价。”微微吃了一惊,迟冉摁回苹的手,脸色怪异地问道:“你哥哥我就值一铜板?”就算给迟冉一千万金纹票他都不会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