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拥有一副好嗓音对我们这些唱歌的人来讲是多么不可多得的宝贝。”
“……”
“上天真是待你不薄,给了你这么一副好皮囊,还有随意就能转换模仿别人的天籁之喉。”
“你这说的我就不太认可,”程佳秀切回属于他的声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皮囊和嗓音是我妈生我的时候赋予的,真论到待我不薄,那也得算到我妈身上,跟上天又没什么关系。”
“唉~可怜我们这些苦苦练歌走基本功路线的,到头来,不如你们投个好胎。”
“我只是比较幸运而已。”
“哼哼,有能力者的不自觉是对无能力者的嘲讽。”
“错误的,我从未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只是合理的处理每一件与我有关的事情。”
“错误的,没有人可以合理对待每一件与自己相关的事情。”
“错误的,我可以。”
“错误的,你不可以。不仅是你,所有人,都不可以合理处理每一件事,因为你的合理,对别人来说意味着不合理。你所谓的轻而易举,有没有想过是别人的遥不可及。”
叶淑君坐在床边把褐色小瓶子里最后两颗药丸倒在掌心,犹豫了一会儿,又把其中一颗按了回去,剩下一颗就着温水吞了下去。
药丸顺着口腔经过喉咙,滑过食道进入胃袋,胸口产生一股闷热,但头痛明显减轻,她又恢复了些力气,看着满桌已经空了的瓶瓶罐罐,双手用力揪着衣角,无神的双眼变得愈发迷茫。
看着手机上那条信息,终究没忍住埋在枕头上抽泣了起来。
“老妹儿,实在顶不住的话就从了哥哥吧,哥哥亏待不了你的。”
“感谢各位同仁的厚爱和对这次募捐的支持,我仅代表受捐者和公司向大家表达最衷心的感谢,祝大家…………”黄萦歌发表完讲话回到座位。
周末。
唐娇早早起床做完家务,把早餐端到母亲房间门口,“妈,早饭做好了。”
推门而入,叶淑君正出神望着窗外。
视线逐渐对焦在唐娇身上,她想起赶走那个男人时两个女儿无论如何不愿意跟着父亲离去,还是没有狠下心彻底抛弃她们。
“也许,天无绝人之路?”她这么想。
如果事情没有坏到一定程度,说明仍有下降空间。
即使她一直安慰着自己,但身体状况恶化她比谁都清楚,连裁缝店也没办法维持经营了,不只是身体原因,而是她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
她就像是一叶扁舟,在互联网的浪潮里上浮下沉,没有方向,也不知哪里是前方,等到被时间淘汰,浪潮将她吞噬,连浪花也不曾泛起一朵。
她控制不住脾气了,明明当初和那个人一起走不用管我就好了。
家里能砸的东西都被摔了个遍,还会经常性对两个女儿语言暴力,小女儿只是躲在大女儿身后有些害怕的看着她,事后都是给唐娇收拾残局。
她突然觉得自己做人这么失败,愧为一个母亲。
唐娇等她吃完早餐,从书包里拿出那一叠用油皮纸包好的钞票。
“妈,这是我去同学家打工的报酬,应该够买你这个月的药了。”
叶淑君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接,眼神反而有些怀疑地盯着唐娇,“姑娘,你跟妈讲实话,你去同学家打的是什么工?”
“就是简单的打扫卫生做保洁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