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背过身脱掉T桖。
由于车子是左翻,主要的伤口也都集中在这一侧。
我检查了一下,手臂和肩膀的瘀伤十分严重,背部稍好一些。
好在这些都不是开放性伤口,用冰袋冷敷一下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脑袋有撞到吗?」
「没有。」
「耳朵呢?」
「没有。」
「可是看上去有点发红。」
「……」
「受伤了就说,不要死撑,听到没有?」
陈林正想说什么,忽然身体一僵。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身影。
「那个……」安安抱着手里的洗衣盆,「我刚刚……我其实——」
「诶?我想干什么来着……」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哦对对对,我是准备去晾衣服。」
「晾衣服晾衣服…………」
说着就朝门外挪去,走得太急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咔哒」一声,门被重新带上。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奇怪起来。
「结束了吗?」他问。
「那个……没什么大问题。」我被安安带得也有些结巴。
「那我穿衣服了。」
「嗯……好。」
「怎么了?」陈林转头看我一眼。
「没事……」我别过脸,「那个……她……她应该是来找我的……」
「好,」陈林已经套上了衣服,「你去吧。」
感觉更奇怪了……
2
阳台上晾着湿漉漉的防护服,碗筷碰撞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安安正在准备午饭。大米已经淘洗好了,她在给大棒骨和冷冻鸡翅焯水。
我在门口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来啦。」安安回过头。
这家伙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兴奋?
「冷静一点啊。」我就知道她会这样,「你最好管理一下自己的表情。」
「需要管理吗?」她拍拍自己的脸。
「你五官都不在原位了。」
她大笑两声,而后长叹一口气。
「陈林,本世界最大的骗子。」
「长着一张禁欲的脸,我都差点被他骗过去了。兔子还不吃坟头草呢。」
「什么坟头草,明明是窝边草吧。」
想想又觉得重点错了,赶紧改口,「不对不对,哪来的兔子和草,根本没有的事。」
「哎呀,」安安拍拍我的肩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我的意思是,陈林这个人不行。」
「当然,我说的是他人品不行,绝对没有说他其他方面不行的意思——」
安安话没说完,就被我捂住了嘴巴。
「我必须要申请一次辩解的机会!」
她眨巴着眼睛,听我讲完了全过程。
「听懂了吗?」
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