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还没看过您。”
声音越说越小,裴宿洲讶异挑了挑眉。
他竟不知,她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若是二人之间坦诚,他倒是无妨,只是他毕竟不是真的裴瑾珩,与她做这样亲密之事,多少还是要遮掩着些。
不过,他有些愉悦。
她对自己产生了好奇。
男人胸腔里发出几声沉笑,玉芙本就是鼓足勇气才大着胆子开口,现下被他这样一笑,她什么困惑都没了,只觉得浑身都是热乎乎的,不同于那日吃了醉花阴的热,而是真正由内自外,紧张而后悔。
“阿芙,你当真要看我?”
黑暗中,男人眼眸熠熠生辉,仿佛带着无尽的期待。
玉芙沉默了。
她也不知,她在疑惑什么,居然会产生那样荒唐的念头,眼前之人不是她的夫君?
可若不是她的夫君?
又会是谁?
容玉芙摇了摇头,心想可能是自己压力太大,开始胡思乱想了,明明就是一个人,明明成婚后,一直都是一个人。
眼下最重要的,是怀上子嗣。
萧氏说的没错,怀上子嗣,她在这国公府里才有立足之地。
裴宿洲仔细看着女郎的神情,他看出了她的挣扎困惑,大概明白了她是因何而困惑,裴瑾珩不会喂她吃下醉花阴,而他失去控制那一夜,险些在她面前暴露。
从今后起,他要越来越小心了。
容玉芙,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好糊弄。
只不过……
他的视线下垂,落在她纤细柔软的腰间。
他知道,萧氏想逼她怀上孩子。
好让这个孩子继承世子之位,堂而皇之让他这个见不得光的儿子退场。
裴宿洲无声勾了勾唇。
痴心妄想。
“不用了,妾身是在与郎君说笑,天色不早了,郎君快歇了吧。”
玉芙轻声开口,压下心中那些纷乱无章的情绪,伸手抱上了瑾郎的肩。
裴宿洲心领神会,没有拒绝她无声的示好,他顺了萧氏的意又何妨,左右孩子生下来,身上流淌着的,是他裴宿洲的血。
暖香萦绕,朦胧光影浮动。
外头缠绕的两只鸟雀栖在树枝上,一直到后半夜才没了动静。
一连几日,裴宿洲都是歇在揽月阁,而另一边,沈氏得了消息后,气的将茶盏摔在地上,好一个容玉芙,看起来乖巧温顺,不成想竟是个狐狸精。
“姑母,您别气了,”
乔月霜走了进来,朝着沈氏恭身一拜,而后自然的坐在一旁,侍女极有眼色的奉上茶来,乔月霜淡淡瞥了她一眼,若是她没记错,三日前,假山之后,与裴耀厮混之人,腰间也挂着一个铃铛。
沈氏没注意这边的异样,她朝着乔月霜点了点头,眉间的愁绪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