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可是出去了?”玉芙疑惑。
“公子说,您身体寒凉,他去给您寻一些泡澡的中药来,命奴婢在外面候着。”
这样啊。
玉芙心中一暖,转身折回了屋子里去,这间屋子并不如国公府那间奢华,却也是干净典雅,玉芙转身走了一圈,最后在菱镜前坐下。
没过多久,门便被人推开了。
裴宿洲一身寒气,从外面走了进来,玉芙担忧的起身,从一旁拿了披风,走上前去,“夫君不该出去的。”
“无碍,你身子如何了?”裴宿洲不在意的拂了拂袖口的折痕,抬眸问道。
“妾身一切都好,让夫君挂念了。”
玉芙看着他手中的药草,一时之间也是百感交集,这间别院里想来没有,他这株药草应当是去寺里借来的,他本不欲这样辛苦,只因自己多日前随口一说,他便放在心上。
玉芙又感动又心疼。
别院幽静,偶尔传来几声鸟鸣,裴宿洲握着她的手缓缓坐下,“方才我出去时,向寺里的僧人借了一个汤婆子,待会睡觉时,你将它放在脚下。”
玉芙怔住,她未曾料到。
瑾郎竟连她足寒都放在心上。
这样小的事情,连她都没有在意。
手中的汤婆子灌满热水,似乎有千斤之重。
烛火的光影打在眉心,这一刻,她再度因他的举动而落泪。
“夫君,你真好。”
是她见过最好最好的人。
裴宿洲轻轻抚着她的发,眉间若有所思。
同一时刻,七皇子府。
夜色低垂,万千银丝飘落,风呼啸而过,萧随慢慢下了轿辇,随行的人连忙撑起雨伞,一行人缓缓朝里走去。
“殿下,您交代的事情属下已经办妥了,另外,属下查到,三皇子派人去了临安,可要……”侍卫做了个抹脖子动作。
萧随抬起手,“不用。”
有了裴宿洲,他丝毫不担心有人会抢在他前面动手。
“派人去西北一趟,将慕家的人悄悄接回京城。”
侍卫有些诧异,慕家?不是三年前就已经被圣上抄家流放了吗,此刻去接慕家的人,怕是会暴露他们暗影行踪。
只是,侍卫看到萧随一脸不容置喙的模样,抱拳,恭声应下了。
只怕是和那位慕家小姐有关。
吩咐好后,萧随幽暗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漫不经心,随即抬步走向了后院。
室内未曾燃灯,倒是点着熏香,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气拂面而来。
萧随刚一推门,便看见妆奁前坐着一位素衣女子,她容色倾城,只着了一件干净的素纱罗裙,却难掩眉间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