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爵则照着他的脸颊。猝不及防地亲了一口,“别想跟我假装不熟。”
而后大咧咧往屋子里走。
沈望吓得三魂丢了六魄,尾随鹤爵低声警告,“你在做什么?你往哪里走?!快出去呀!”
鹤爵已经快步走进屋,毫无避讳,与沈妙妙笔直地对视三秒。
沈妙妙:“鹤先生?”
鹤爵道,“沈小姐不知道有没有空,我想跟你商议一件重要的事情。”
沈妙妙瞧他意气风发,不像是捉弄人的样子,禁不住问,“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怎么敢让鹤先生来跟我谈什么商量。”
沈望原本扯住鹤爵的西装后面,但见沈妙妙的目光飘来,双手举起道,“我不认识他!”
鹤爵瞬间被气笑。
沈望又叉腰盯住俩人,“你们俩什么时候背着我互相认识的?”
“鹤爵!”
是。
鹤爵当着沈妙妙探究的视线,一把搂住沈望的腰,亲昵又不失风度道,“我想请沈小姐同意,我和你爸爸的婚事。”
沈望用拖鞋狠狠地碰触鹤爵的真皮皮鞋,用嘴角挤出满满地抱怨,“你在讲什么蠢话,谁要跟你结婚呀,不要再添乱了,快点走吧。”
沈妙妙则显得分外平静,这一点上她是活生生地继承了鹤爵的优秀基因,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也不动。
冷冰冰问,“据我所知,鹤先生是京城鼎鼎有名的大富大贵人家,平常的追求者早已经把鹤家的门槛踏破了吧?”
沈妙妙看了眼沈望,沈望感觉她这犀利的眼神分外眼熟。
不对,这类眼神的正主此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沈妙妙一把拉住沈望的手臂,给人拉到自己的身后,气势逼人道,“我讲这话并非在说我爸爸不如那些人,而是我的爸爸实在太珍贵了,尤其是对我来讲。”
“所以鹤先生若是想结婚的话,随便去那些预选人里大抓一把,我的爸爸没有参加豪门婚姻游戏的爱好,这边恕不奉陪了。”
鹤爵肯定不会轻易放弃,他昨晚彻夜思考,分明沈望就是他的爱人,为什么要躲着沈妙妙搞地下活动?
他们又不是在偷情!
况且,沈妙妙也是他的亲骨肉,不应该让女儿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他。
他也希望女儿祝福他俩。
鹤爵说,“妙妙,你误会了,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你的父亲沈望,我来询问你的意见,是因为我也必须要尊重你,你是沈望的宝贝。”
也是我的。
沈妙妙轻笑一声,朝沈望问道,“爸爸,这个人好奇怪啊,他居然说他爱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刚刚?昨天?还是很久以前?”
“假如说是很久以前,那这些年他在京城吃香喝辣,八面威风的,可曾有想起过你一星半点?可曾派人找过你的踪迹?有没有在这十几年里主动问过你,究竟是怎么过日子的?又有没有关心你,是怎么艰难求生存的?”
本来不打算激动的,小姑娘的城府终究是有点稚嫩,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我不同意你再来追求我爸爸,这就是我的决定。”
沈望最见不得女儿难过,即使沈妙妙比一般女孩子更加坚强,只要情绪中有一丁点儿的波动,便会成百上千倍地传递向沈望。
沈望承认自己有时候是挺没有什么出息的,眼眶极快地泛了红,肚子也微微有点坠痛感,可能肚子里的小豆芽也不怎么开心。
鹤爵不能用白寒书的罪名,将这些问责全部抹平,他自己也有做得很不对的地方。
“是的,妙妙你讲的很好,这些确实是我最大的错处,我承认。”
“但是我的前半生已经积累了很多的错误,如果我不能用余下的半生将这些错误一一改正,那我也不配站在你的面前,讲这些可笑的誓言。”
鹤爵拉住沈望的手,眸中尽显真挚的深情,“我绝对不是想补偿你爸爸,我是想认认真真地跟他共度余生。”
感觉女儿并不信任自己,鹤爵准备再表明一下态度。
不过,等等。
鹤爵仿佛从沈妙妙的话外音中,抓到一丝隐藏的小尾巴。
“不对,为什么你能准确的说出在十几年前,我辜负了你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