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志作为权力结构件,已经坏了。
那么保证原有的结构件不继续坏下去。
有一个方法。
那就是剜肉治疗,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块腐肉剔除。
贺时年继续说道:“我听说,一个人哪怕被砍头或者直接对着脑袋枪毙,彻底死前,身体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挣扎,这种挣扎是本能的,或者说是一种神经性肌肉惯性。”
“刚才的法医也证实了这点,那就是钱大志死前,有过挣扎,只不过挣扎得并不剧烈。”
“我在想,一个人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挣扎都不剧烈,散失了某种本能,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意志力。”
赵君姚说:“这也并非不可能,我曾经就办过类似的案子,那就是同一房间里面住着几个人,其中一人上吊自杀了,但其余人完全不知道。”
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赵君姚对贺时年说的第二个假设已经产生了共鸣。
贺时年继续说:“钱大志在死前有过一定挣扎,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听见?”
“如果一两人没有听见,尚且正常,但所有人都没有听见,尤其是身处同一个房间的马超和武亮,是不是奇怪了一点?”
“亦或者说,钱大志的死,是不是太安静了一点?”
贺时年说到这里,赵君姚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眼眸晃动,思绪飘飞。
贺时年继续道:“为什么马超晚上九点不到就想睡觉?”
“为什么常常值夜班的武亮会在值班的时候睡着?”
“为什么马超在凌晨两点闹钟响就准时起来,而为何值班的武亮却不能?”
“还有一点,钱大志上吊的地方并没有茶几,椅子之类的东西可以垫脚,他是通过什么方式将自己吊上去的?”
赵君姚面色骤变,显然,她也想到了什么。
贺时年继续道:“赵书记,在前面两个假设的基础上,如果我们假设钱大志并非自杀,而是他杀。”
“在钱大志沉睡中,几人合伙将他弄出门外,去到客厅,然后用床单勒住他。”
“将他吊上去之后,钱大志开始挣扎,但是因为脖子被勒住了,发不出声音,因此,并未惊动房间里面的人?”
“但是,这个假设又存在误区。”
“正常的成年人在外力之下是会惊醒的,把钱大志从床上弄到客厅,有几米的距离,这个过程醒来的可能性很高。”
“再勒住脖子,把人吊上去,却没有惊动任何人,只能说明作案人要么是神仙或者有特异功能。”
“纪委内部有9人,全部住在一层楼,并且睡觉时每个房间的门都是开着的,顶着惊醒所有人的风险行凶杀人,不是傻子,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么,在所有的这些假设的基础上,再加一条,那就是让所有人都陷入深度睡眠,不可能轻易惊醒,是否可以办到呢?”
听到这里,赵君姚眼神骤然一紧,说道:“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