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乱成了一锅粥。那群闹事的人情绪激动,不断地推搡药房的伙计,还有人试图砸毁药房里的东西。伙计们吓得脸色苍白,只能一边苦苦哀求,一边努力抵挡着。君子衿见状,心中一紧,她快步走上前去,大声说道:“都给我住手!我是同安堂的东家,有什么事跟我说。”掌柜何东满脸是汗,声音颤抖,看到君子衿等人到来,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郡主,您可算是来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满是焦急与委屈。坐诊大夫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此时满脸憔悴,眼神中透着绝望与无助。“君主,这事儿真不是咱药房的错啊,药方都是按照规矩开的,不知为何会这样。”君子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她向那具尸体走去,周围的人群自觉地为她让开一条路来。大汉一见君子衿,立马上前两步拦住她,吼道:“你就是药房的东家?来得正好,你们把我哥哥给治死了,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大汉不依不饶地叫嚷着。君子衿站在大汉面前,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位大哥,我确是同安堂的东家。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您就一口咬定是我们的药有问题,是不是太草率了?不如先让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看看?人都死了,还看什么!你莫要再狡辩,杀人偿命!”大汉叫嚣。君子衿并未被大汉的吼声吓退,她蹲下身子,轻轻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大汉见君子衿要去动尸体,不干了,几步跨过去就要去拉她。瓜子花生上前拦住,不让大汉靠近。大汉见这几人气场十足,心中不禁有些忌惮。他犹豫了一下,最终退到了一旁。君成才也蹲在尸体旁边仔细打量着死者的面容。只见死者面色青紫,嘴唇发黑,身体僵硬,已探不到脉搏,乍一看的确像是中毒身亡。但她凭借着多年研习医术的敏锐直觉,发现此人胸口隐隐有一丝温度。她心中一震,她翻了翻这人的眼皮,瞳孔已有些散大,但还没固定,人还没死透。君子衿双手放在这人胸前,用力按压了十数下,这人果然胸口有了极其微弱的起伏。君子衿心中已然有了数,一般人认为心脏停止跳动,没了脉搏,就是死亡。但现代医学上要脑死亡才能认定是真正的死亡。这人并非真的死去,只是中毒极深,此时还有一线生机!“此人还有救!”君子衿大声喊道,她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她迅速从怀中掏出金针,手法娴熟地在死者的几处穴位上扎了下去,封住经络,阻止毒素进一步扩散。紧接着,她又吩咐一旁的伙计把人抬进后堂,准备为死者催吐洗胃。众人见状,皆是一愣,眼中满是惊讶与怀疑。大汉有些慌了神,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跳出来就想去拦,嘴里嚷着:“你胡说!这人明明断气了。你把尸体弄走,这是要毁尸灭迹吗。”君子衿把大汉的反应看在眼里,她抬起头,目光清冷地看着大汉:“若我能救活他,你当如何?”大汉如此急切,君子衿断定事情不简单,悄悄吩咐花生去请京兆府的官兵。大汉狐疑的看着她,随后梗着脖子叫嚣:“不可能,你肯定是使诈。”君子衿不再理他,令瓜子把人拦在门外,带着君成才去了后堂。大汉气得倒仰,但他在几个高手面前,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被抬进后堂。君成才紧跟其后,低声问:“你可有把握?”君子衿点点头:“极其凶险,若不是金针封穴,怕是再晚一点,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君成才点点头,顿时心里有了数。君子衿吩咐君成才把吐根碱灌入此人口中,给他催吐,再以金针刺激穴位排毒。时间一点点过去,突然,这人喉咙一动,哇地吐出了一大滩黑色的液体。随着呕吐物的排出,他的面色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他活过来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瞬间引发了一阵骚动。众人看向君子衿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那人刚醒过来,一脸茫然,喃喃自语:“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突然,他猛地一颤,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君子衿问道:“我没死?”何东接过话头:“你可有福了,是我家郡主救活了你。”君子衿点头,“在别人看来,你已无心跳、无脉搏,你已经死了。但在我看来,你还活着。”她的话那人听不懂,但却明白他是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郡主救了性命。那人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郡主的大恩大德,小的无以回报。”那人的反应君子衿看在眼里,她亲手将人扶起:“你不必如此,不知你可愿意随我们一起到外面,把你经历的事件说给大家听?”那人的命都是君子衿救的,他自然愿意。用力地点了点头:“小的叫温泉,郡主救了我的命,我自然愿意。”温泉借着伙计的力气站起身来,跟着君子衿和君成才就往外走。众人见温泉重新到同安堂门口,不过这次不是被人抬着的,而是站着的。闹哄哄的现场立马安静了,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个本该死了的人,有足足半刻钟,人们才回过神来,于是人们纷纷开始议论:“居然真的活了,这君家的二小姐是神仙吗?”“神仙肯定不是,但神医是一定的。”“能研制出天花疫苗的人能不是神医吗?”“对对对,我们天启的人再也不怕天花啦!”“听说她是从前那个方神医的外孙女。”“我就说清平郡主的药房不可能治死人的嘛,你们偏本信。”“是是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也是见那个人确实是死了呀,谁知被清平郡主救活了,以后我家治病买药,除了同安堂,哪都不去。”之前争论的那两个人又开了口。:()凤归权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