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很确信,这男人又在引诱她了。
电话里,江峰接着说:“月月,虽然你结婚了,有自己的小家庭了,但你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宝贝。爸爸也爱你。”
江明月心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一种名曰“幸福”的情绪塞得满满当当。
她结束通话。沈归时靠过来,与她肆无忌惮地拥吻。
江明月推他:“我去洗澡……”
沈归时打横抱她起来:“一起洗。”
“你不是洗过了?”
“再洗一次。”
他的语气十分正经。江明月勾着他的脖颈,刻意拖长声音:“是——吗——”
沈归时面色不变:“我爱干净。”
这家山顶酒店的浴缸是个圆形的大浴缸,与洗手台、淋浴间一同组成一个巨大的洗漱间。浴缸正对一扇落地窗,外面是群山和河流。不过现在天已经黑了,只能看到山川的轮廓。
江明月指了下落地窗,沈归时会意地抱着她过去。她将落地窗旁边一处开关往上推,窗体玻璃内嵌的百叶窗的叶片妥帖地闭合,把室内旖旎遮得严严实实-
洗漱间不知道用了哪个牌子的香薰,闻上去是很高级的木质香调,淡雅的香气随着呼吸钻入鼻腔,干净又清冽。
水的浮力赋予了许多丰富而奇妙的感官体验。
江明月闭上眼睛,等着这一阵余韵过去。或许是氤氲的水汽实在潮热,她瓷白的肌肤上都泛着浅淡的粉色,身子控制不住地往下滑。
沈归时扶住她:“往上一点。”
江明月睁了睁眼:“嗯?”
“水位太低,心脏负担大,人容易晕。”沈归时盯着那双近在咫尺的迷濛眼眸,暗戳戳地使劲儿,“你又走神?”
“没有……我刚刚在想,等回海城以后,要不要在家里装个浴缸。”
海城名邸是精装修交付的,开发商在主卧的卫生间内配了一个超大的按摩浴缸。可惜江明月没有泡澡的习惯,便将那一块区域敲掉重装了,改成了一个单独的小衣帽间,放一些配饰和换洗衣物。
不过现在她觉得,家里放个浴缸,好像也不错。
“我想把海城名邸主卧里那个小衣帽间拆了,跟卫生间打通,安个浴缸,你觉得怎么样?”
沈归时停顿:“我在进门左边第一个衣橱里放了一套帝王绿首饰,送你的,你重新装修之前,别忘了拿出来。”
“啊……你什么时候在那儿放了套首饰?”
“在你狠心抛弃我的时候。”
这话说的,像在控诉江明月始乱终弃。偏偏江明月还要问:“那我要是嫁给别人了怎么办?”
沈归时垂下眼睫。
他的头发都被水打湿了,睫羽上挂着水珠,润泽的薄唇轻抿,有一种湿漉漉的委屈。
很快,他抬眸望向江明月,像是要望到她心里去:“那我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过得开心,我……祝福你。”
“想什么呢?我是说,如果我嫁给别人了,那套翡翠首饰怎么办。”江明月用指尖轻点他的心口,“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就把那么贵重的东西放在我家,要是我没跟你在一起,你岂不是亏大了?”
她是开玩笑般的口吻,沈归时却答得很郑重:“翡翠要赠心上人。不管你有没有选择我,那都是送给你的。如果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那当然最好。如果你不愿意,那等你看到那套帝王绿的时候,一定能猜到是我放在那里的,你会知道——我永远爱你,永远在等你回心转意。”
江明月抬手,想把沈归时脸上的水珠擦擦干净,却忘了自己手上也都是水。她失笑,身子往前凑,菱唇覆上了眼前人:“我也爱你。”-
新婚第三天,浓情蜜意的夫妻俩照常上班。
毛小东剥了根香蕉当早饭,瞧见沈归时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随口说了句:“沈老师,感觉你最近心情不错啊。”
沈归时压着笑意说:“你怎么知道我跟明月结婚了?”
毛小东手里的香蕉差点掉在地上:“啊?我不知道啊。”
不是,谁问你了?瞧瞧你这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的架势……
毛小东震惊之后,继续啃香蕉,往门外张望:“江老师呢?”
沈归时说:“她在门口遇到了一个熟悉的病人,留在那儿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