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要来!”
“你们在说那群尼日利亚女生?”玛塔好奇地插嘴。
她不在项目里,不知道所有细节,只从同事们的闲聊中听说过一些FEMI的事迹。
“对,就是她们。”
“不知道她们会不会觉得巴黎比非洲还热,哈哈哈。”
“不至于啦。”
“别说,还真的是。”克洛伊在手机上查了一下,把屏幕转向她们:“今天拉各斯才29度!”
“……我的天!”
“哈哈哈哈开玩笑吧!?”
历经重重波折和等待,FEMI的五位代表终于拿到了来法国的旅游签证,于昨天抵达巴黎。
明天下午,BalzArt的公关将会把她们带来COZAR办公室,与负责项目宣传的克洛伊见面,共同进行采访和一些宣传资料的拍摄。
之后她们又聊了一些生活八卦和琐事。游嘉茵喝掉两杯啤酒,发现时间过了九点,就结账告辞。
她没有搭地铁,而是决定走路回家。
巴黎市区很小,酒吧离她的家不过两公里,步行半小时就能到,权当是散心。
更重要的是,今晚的夕阳特别漂亮。
天空被染成了鲜艳的玫瑰色,沿街奥斯曼建筑的浅色外立面,也被笼上一层相同色调的薄纱。
坐在路边聊天喝酒的年轻人,健身房里挥汗如雨的上班族,街边耳鬓厮磨的情侣,在景点前寻找拍照角度的外国观光客。这些陌生人的生活与她擦肩而过,被视线裁成一帧帧灵动的胶片。
她在微醺的状态下欣赏这些平凡的瞬间,内心温柔又平静。
『星期六要不要去野餐?』奥利维亚发短信问她。
游嘉茵停下脚步,正在打字,又一条信息在屏幕顶端弹了出来。
『Tianxiang:【photo】』
她手指上移,点开,看见了一张吴天翔发过来的照片。
那是一张从高处俯拍的风景。与巴黎如出一辙的落日余晖中,她一眼就认出了好几处熟悉的伦敦地标。底下的路灯和车流连成一张巨网,仿佛这座城市脉动着的金色血管。
没有问候,没有描述,简简单单的一张图,也是这周以来他发来的第一条消息。
是不是发错人了?
游嘉茵迟疑地打出一个问号,但想了想,还是删除了。
她继续朝前走,来到一座教堂前的空旷地带,以周围的建筑物为背景,拍下了头顶上方愈发浓烈的漫天晚霞,发送给他。
大约五分钟后,手机又震了一下。
『Tianxiang:我明天晚上回来。』
游嘉茵看着消息预览中的这句话,没有点开,也没有回复。
……
第二天早晨,游嘉茵刚到办公室,就收到了店铺发来的邮件,让她尽快去店里一趟。
她一头雾水地打电话给店长斯黛芬尼,想弄清楚状况。
“我们发现有二十三件作品和送货单上的描述不符,”斯黛芬尼语气匆匆地说,“如果是送货单上的信息有误,我们需要准确信息来设置NFCtag。但如果是BalzArt送错了货,我们必须尽快联系他们的仓库补发。”
“我马上过来。”游嘉茵立刻起身收拾东西,“我把全部作品信息的表格重新发给你了,能不能把缺掉的那些帮我全部勾出来?”
“没问题,”电话那头响起了点击鼠标的声音。一阵模糊的交谈后,斯黛芬尼向她确认:“席奥正在做。”
上午十一点,夏洛特和负责调试NFCtag的技术人员如约来到COZAR总店的仓库。
迎接他们的,是游嘉茵和斯黛芬尼忧心忡忡的脸。
“FEMI的所有作品都没送到。”游嘉茵将整理好的表格展示给夏洛特,“送来的都是一些不相关的画。这是怎么回事?”
夏洛特很茫然,“我们给每幅画做了特殊记号,发货前也确认过,按理不该弄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