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寒正转过身去,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朝着那气势恢宏的咸阳宫缓缓走去时,一直躲在暗处窥视着他一举一动的东胡使者心中骤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窃喜。“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他心中暗喜道,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只见东胡使者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仿佛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就会被人察觉一般。他蹑手蹑脚地贴着墙壁,试图悄悄地从长长的走廊这头走到那头去。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就在东胡使者刚刚抬起左脚准备向前迈出之际,一道黑影便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待东胡使者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刚才转身离去的慕寒。此刻,慕寒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宛如来自地狱深处的幽灵,冰冷而又神秘。那双深邃如潭水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东胡使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戏谑,冷冷地开口说道:“使者大人,您这般行色匆匆,究竟是要去往何处呢?若是需要帮忙,卑职倒是可以护送您一程!”面对突然出现的慕寒以及他那咄咄逼人的质问,东胡使者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一般,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来:“我”慕寒面色冷峻,嗓音冷硬得仿佛能掉出冰渣子来,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使者大人,请吧!”站在一旁的东胡使者闻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之色,但很快便急中生智,一边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一边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肚子疼……疼得厉害啊……”话音刚落,他更是声情并茂地大声呼喊道:“哎呦……哎呦……这可如何是好啊……”东胡使者这拙劣的表演,慕寒却是早已司空见惯,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戏谑笑容,调侃道:“使者大人,看您这样子,莫不是要去如厕?”东胡使者一听,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是是是,确实如此……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暗卫大人见笑了。”“那……卑职……”慕寒拉长了语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继续玩味似地说道:“卑职自当护送使者大人前往宫房,以免您在路上有个什么闪失。”听到这话,东胡使者心中暗自叫苦,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应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暗卫大人了。”于是,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缓缓走着。一路上,东胡使者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回头张望,似乎在担心着什么。而慕寒则始终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目光如炬,将东胡使者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宫房门口。东胡使者匆匆向慕寒拱了拱手,然后迫不及待地一头钻进了宫房之中。慕寒见状,并未急于跟进,而是身形一闪,迅速隐匿在了宫房斜对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之上。他藏身于茂密的枝叶之间,透过树叶的缝隙密切注视着宫房内的动静。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宫房的门终于被缓缓推开,东胡使者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先是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四周无人之后,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只见他贼眉鼠眼、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着,那模样活脱脱像一只偷腥的猫。当他的目光在宫房外齐齐扫视了一圈后,最终还是定格在了不远处的那棵大树上。只见大树上空无一人,什么也没有。东胡使者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同时用略带试探的语气轻声呼喊着:“暗卫大人……暗卫大人……”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外回荡,却没有得不到任何回应。而此时此刻,慕寒正藏匿于距离宫房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边的第四棵大树之上。他藏身于此,透过树叶的缝隙静静地观察着下方发生的一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痴痴的笑容。见始终得不到慕寒的回应,东胡使者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他不再犹豫,迈着轻快的步伐迅速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走廊的尽头时,他熟练地向右转去,然后继续前行数十步之后,终于来到了内廷狱的门口。只见两名狱卒神情严肃地站在那里看守着。东胡使者赶忙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十枚金锭递到其中一名狱卒手中。狱卒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随即便毫不犹豫地接过金子揣入怀中,随后便侧身让开道路,示意东胡使者可以进入内廷狱了。,!当东胡使者踏进内廷狱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令他不禁皱起了眉头。然而,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眼前呈现出的恐怖景象:昏暗潮湿的牢房里,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血迹和青苔;囚犯们面容憔悴、形容枯槁,有的甚至身上还带着未愈合的伤口,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声。整个内廷狱弥漫着一种绝望和压抑的氛围,仿佛人间炼狱一般。“库里南,库里南……”东胡使者小心翼翼地轻声呼喊着,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内廷狱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双眼紧张而警惕地扫视着内廷狱的每一个角角落落,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动静。然而,除了冰冷潮湿的墙壁和昏暗摇曳的烛光外,什么也看不到。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后,东胡使者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墙角处那个身影之上。只见那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体微微颤抖着,满脸都是干涸的血迹,仿佛经历了一场惨烈的酷刑。使者缓缓走近,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但由于光线太暗,只能依稀辨认出那是个男子。他的头发凌乱不堪,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沾满了污垢和血迹,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当东胡使者终于走到近前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令人作呕。但他强忍着不适,仔细观察起这个神秘的男人来。“库里南库里南快醒醒快醒醒”东胡使者轻手轻脚地走到墙角处,然后慢慢地半蹲下来,他那略显焦急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躺在地上的男子,压低声音轻轻地呼唤着。只见那被称为库里南的男子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地蜷缩在角落里,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一般。东胡使者见状,心中不禁一紧,连忙又凑近了一些,再次轻声喊道:“库里南,我的朋友,你快快醒来吧!莫要再沉睡下去了,我有要事需要与你商议呢!”然而,无论东胡使者如何呼喊,库里南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尊沉睡的雕塑。东胡使者眉头微蹙,伸出一只手轻轻推了推库里南的肩膀,但对方依然毫无动静。(下章1月17日22:30前):()花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