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就怕他生气。
“我这还没上几天学,就跑出来了。”
陆杨说:“你真怕我生气,就不该出来。”
谢岩看他没生气,笑道:“我想你了。”
陆杨唇角扬起,故意哼了声:“想我是偷偷摸摸的?”
谢岩不知作何解释。
陆杨跟他说:“你都出来了,想见我就回铺子里看看,娘也想你。”
他用了“也”字。
谢岩听出来了,完整的句子应该是:我想你,娘也想你。
谢岩笑意更盛,问他身子好点没有:“停药好几天了,我看你嘴唇都是白的。”
陆杨再次摸脸,又摸摸嘴巴,真是疑惑了。
人的脸色,真的这么明显啊?
而且他本来就皮白,这还能看出差别?
谢岩说:“你别想了,到医馆再复诊一下,让老郎中把个脉。”
第一次抓药,就因谢岩不放心,白白多花了两次诊金。
上次过来抓丸药,已经把脉过。这才多久?陆杨说什么都不花这个银子。
谢岩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在医馆外头,他抓着陆杨的手撒娇,小声求他:“你就看看吧,你不看,我回去读书也没心思,老是惦记着。”
陆杨还是不看。
这就是浪费银子。
谢岩说:“那我待会儿站那里哭。”
陆杨:“……”
真有本事。在县学硬气一回后,他脾气见长。
这是威胁,陆杨该要生气的,偏气不起来,点头答应了。
到了医馆,他们果然又浪费了一次诊金。
陆杨拿眼神臊谢岩。
谢岩没被臊到,他在人情世故上,还有很多东西不懂,表现得直白坦率,也就显得脸皮厚。他找老郎中问:“先生,您有医书外借吗?我想借本书看看。”
老郎中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色。
“你给我当三年学徒,我这一身本事都传给你。”
识得字,好教导。
跟他三年,就是弃文从医。
谢岩两相比较,带陆杨拿了三大包丸药,跟他告辞了。
医书也是书,还是去书斋问问好了。
他又不当大夫,看看有没有食补的书,或者问问乌平之。
乌老爷最近也在养身子,看看他们家的食谱都是什么。他问出来,也给陆杨养身子。
一顿饭做出来,一家人都能吃。
娘最近几年也累坏了,一起补补。
拿了药,夫夫俩回家路上走得很快。
谢岩出来有一阵了,赶着回家见见娘亲,就急忙忙往私塾的方向跑。
陆杨看他急,赶了马车出来送他。
他们住宿,乌平之家的车马没停留,平常不会在那儿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