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潘宇昂昂两声,感慨:“那你挺快的,这么一下就完事了。”
“…………”
徐纠不想再理他,在十字路口转身走向与他相反的方向。
“你干什么去?”
“回家,睡觉。”
俩人就在十字路分开。
冬天的痕迹又深了,树上的叶子掉得差不多,光秃秃的陪着路灯。灯一亮,光线便毫无阻拦地照亮四周,树干苍白寂寥。
风起,什么都没卷走,只剩干黄的枯草发出索索声。
曹卫东把宿舍又重新收拾了一遍,像徐纠没来过一样。处理好身上的伤口以后,他背上黑色的书包往酒吧走去。
小玻璃瓶藏在书包的夹层里,特意裹了厚厚一层卫生纸防碎。
酒吧老板看了眼他,有些诧异:“我不是让你不用来了吗?”
曹卫东停住,“哦”了一声后离开,但接着又折回来道:”“工资没结。”
酒吧老板多给了他几十块钱凑了个三百整的现金,便摆手催他赶紧走。
“我们这伺候不起那尊大佛,你一来他就过来捣乱,搞得店里生意不好做。”
那尊大佛。
曹卫东知道他在说徐纠。
“谢谢。”曹卫东道了谢,绕过老板的身边朝酒吧后门走去。
他的狗还在酒吧后门锁着,他得去带它离开这里。
“这就是曹卫东的狗啊?”
曹卫东还没推门,便听到门外有声音。
“我上次看到曹卫东在这照顾它,它要不是曹卫东的狗,曹卫东那死人能搭理它?”
这条狗许是感觉到了恶意,他瑟瑟发抖的同时又强行爬了起来,夹着尾巴,颤颤巍巍地向潘宇的方向走去。
曹卫东开门走出,无人注意到黑暗里的动静,他就这样自然地垂手站定在深黑中,冷冷地望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
“呜呜……”狗在哀鸣。
潘宇的脸上尽是嫌恶,狗往他面前蹭,他后退了两步。
“再过来我一脚踹死你啊!”
潘宇放了狠话,语调凶狠。
老狗又开始呜咽,尾巴夹紧,身体抖成筛糠。
可它却像带着某种任务和使命般,坚定地选择了人群里最不好惹的那一位,执着地向潘宇靠近。
它把脑袋主动放进闸刀自寻死路,不怪潘宇一脚踹开。
这一脚没使狠劲,驱赶的意味多于惩罚。
潘宇不至于跟条狗怄气,他只是觉得很脏。
“哥!哥!它怎么不动了?”小跟班推了推潘宇的手臂,指着地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