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裴伥与这些人平起平坐,不论资历,不管是谁见面都要称他一句裴总。
这就是权力。
而拥有权力的人向来拥有掌控一切的能力。
裴伥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看着里面晃动的红色酒液,慢条斯理的送入口中。
面对上前敬酒的人,他将酒杯放进侍应生的托盘,只掀开眼皮留下一个轻慢的眼神就迈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不少人脸色难看地握紧了手里的酒杯,却没有人一个人敢叫住裴伥的脚步。
——
回到别墅,天刚擦黑。
只是秋意渐浓,天色黑的快,一转眼的速度,夜色就弥漫开来。
裴伥脚不沾地的忙了一个月,身体积压着层层劳累,只一杯红酒就让裴伥面上发热,有了些微醺的醉意。
他双颊微红,神色微懒地挥了挥手,管家立马恭敬的退出大门。
站在空无一人的大厅,裴伥拉松领带,扶着楼梯扶手慢悠悠地走上楼。
随着他的脚步声响起,走廊亮起了灯。
裴伥冷白的肤色在光下不见几分血色,眼下也蒙上了一层不轻不重的阴影。
他神色悠然,不紧不慢地走上阁楼,伸手一推,里面的黑暗立马被裴伥踩在脚下的灯光驱散。
裴伥的影子瞬间被拉长,黑漆漆的映在墙上。
而在门打开的那刻,里面半伏在地上的黑影缓缓抬起头看向了裴伥。
与此同时,拉扯的锁链声穿破了寂静。
裴伥的皮鞋做工精良,走起路来清脆悦耳,他迈开脚步往里走,随着他的脚步声响起,里面拉扯的锁链声也越加暴躁粗鲁。
甚至能看到那头长发下苍白瘦长的手紧紧扣地,充满蓄势待发的攻击性。
裴伥站定在怪物面前,微弯下腰,一把扣住对方的下巴。
浓密乌黑的长发散开,露出了怪物漆黑无瞳的眼睛,还有被咬在嘴里的口枷。
“呵。”裴伥挑起眉,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一下。
那口锐利的尖牙将黑色的口枷咬的残缺不堪,无法合拢的嘴流下了滴答滴答的涎水,随着对方的喘。息声,涎水顺着裴伥的手指滑到了手腕。
裴伥弯着腰,看着怪物的眼神充满诡异的喜爱。
他笑着,却比冷漠时还要渗人。
“乖乖。”
裴伥八岁时捡的那条流浪狗就叫乖乖。
7008忍不住抖了抖。
此刻的裴伥就像陷入了自我编制的梦里,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找回了曾经丢失的流浪狗,好像这样就能填补他内心空虚的缺口。
怪物冲他发出威胁的嘶吼,却因堵在嘴里的口枷变成了弱小的呜咽。
裴伥眼眸微眯,轻柔地托起掌心的下巴。
“饿了吗。”
对方当然无法回答他。
被锁了七天七夜的怪物瘦成了皮包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浑浑噩噩的头脑连裴伥的话都无法分辨清晰,只会冲他威胁地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