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连亲生父亲都敢处理,我们算什么。”
“现在想想,这小裴总也太心狠手辣了一点。”
“嘘!别叫小裴总,要叫裴总。”
“怎么了。”
里面的声音刹那间小了很多,似乎怕别人听见。
“豪门是非多,这里面的门道可深了。”
“赶紧说说!”
“我也算集团的老人了,以前这里就是裴董说了算,不过裴董年纪大了,总要找个接班人,思来想去也只能是裴先生,但大家都知道,裴先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那能怎么办,总不能把集团拱手让人吧。
“于是后来就有了裴总,只是裴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裴总跟在裴董身边,连个端茶倒水的秘书都不如,每天都被呼来喝去。
“咳……大家应该都听过以前的传闻吧,说裴总就像裴董栓在身边的狗……”
助理先生看了眼裴伥的脸色,只看到裴伥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但就在他收回目光的那一刻,他看到对面的玻璃映出了裴伥那双漆黑幽深的双眼。
就像一个冰冷又深不见底的黑洞,充斥着能把人凌迟的冷意。
他心脏一缩,连忙收回视线,听到里面仍旧没有停止的声音,冷汗唰地浸湿了他的后背。
“这么一想,裴总也挺可怜的,爹不疼娘不爱,裴董把他当工具,这么几年更是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可怜是可怜,但也够狠,实权刚到手就先处理了裴先生,听说他连自己亲生母亲的葬礼也没去,还有人说裴董之所以身体不好,也是他……”
“孙特助。”裴伥冷冽的声音响起,里面顿时是死一般的寂静。
“是。”助理先生嗓音沙哑地开口。
“全部辞退,如有异议,按合同追责。”
裴伥头也不回地抬脚离开。
里面“扑通”一声,不知道是谁吓破了胆跌坐在地上。
孙特助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说:“是。”
助理小姐看了眼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几人,面无表情地跟上裴伥的脚步。
从裴伥大权在握的那天开始,裴伥就在用行动告诉众人。
他才是裴氏集团的掌控者。
他不接受任何人对他的反抗与违逆。
——
晚上回到别墅,裴伥径直走上阁楼。
他像回到自己的卧室,脱下外套,踢掉皮鞋,丝毫没有讲究地坐在了地上。
7008小小声的嘟囔应该先去洗澡,衣服鞋子不能乱丢,天冷了要注意保暖。
只不过它的小小声没人能听见,毕竟它不敢说给裴伥听,只敢在心里说给自己听,安慰自己勉勉强强也算是履行了职责。
裴伥穿着高档的西裤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可散落在地上的被子,歪在一边的枕头,漆黑又简陋的阁楼一点也不像裴伥应该待的地方。
只是在他仰着头靠在手术床上的时候,忽然又觉得他似乎属于这里。
“乖乖。”裴伥闭着眼睛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