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属也笑:“小郎君不嫌弃便好。”
“怎会,我还要多谢贵人们赏酒呢。”
“只是你们未免太实诚了,免费送的酒,也选这般好的,遇上我这般才疏学浅又贪酒的,岂不要赔很多钱。”
僚属讪讪一笑。
想,也没有赔很多。
一晚上了,也就才送出一坛而已!
不过这小郎君,倒真是个心地实诚又古道热肠的,如果学问再好那么一些些,该多好。
僚属一腔惋惜。
“叨扰多时,在下就不打扰贵人们忙正事了。”
少年拿了酒,洒然拱袖,眼睛一弯,提酒离开。
门庭复归冷落,二僚属对望一眼,正要长叹一声,视线不经意往外一扫,顿时齐齐变色,下意识要跪下行礼,触到太子冰冷淡漠眼神,方知不妥,忙收回动作,一时跪也不是,站也不是,便那么维持一个尴尬的姿势杵在原地。
奚融一直目视少年消失在长街转弯处,方调开视线,带着姜诚走了进去。
门厅暂时闭上。
姜诚守在门口,另二人伏跪于地,大气也不敢出,室内静得落针可闻。
奚融则面无表情坐在椅中,翻着那本册子。
只记录了一行的册子。
他指腹摩挲,落在行首墨迹新干的那个名字上——「顾容」。
“起来吧。”
良久,太子冷沉声音响起。
两名僚属一愣,谢恩,束手束脚立到一边,几乎不敢抬眼看主君的脸。
今日这事,往小了说,只是丢人,往大了说,那是欺瞒主君,越权行事,轻则褫夺职位,逐出宫去,重则脑袋不保。
偏偏出这馊主意的宋先生还不在。
“宋先生说……”
一僚属小心翼翼开口。
直接被奚融打断。
“孤知道,这是宋先生的主意。”
“故而,孤不会追究你们罪过。”
二人又一愣,喜出望外,再度跪下谢恩。
道:“属下立刻就撤了这门厅,并对外宣布,这并非东宫所设——”
“不必。”
奚融再度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