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不喜欢啊,是我疏忽了。”她叹气。
见江梦合表态,印芸竹反而扭捏。她跪坐在枕头旁,手乖乖搭在膝盖上。暖黄的灯光擦过她的脸部轮廓,唯独双眼澄澈明亮。
“家里养了猫,对刺。激性气味比较敏感,”她耐心解释,“我上回和你讲过的。”
印芸竹本意是提醒,两人在刚见面那段时间,她曾在江梦合的家里留宿,也正是那一晚,自己说过小鱼的事。
然而这话落入江梦合的耳中,带了点难以言说的情绪。
光线被遮住大半,女人眼眸蒙昧,温柔的眉眼倏然舒展,笑道:“印芸竹,你是在怪我吗?”
“啊?”印芸竹大脑迟钝,反应也比别人慢半拍。
江梦合捏住她的脸颊,显然误会了什么,语气促狭:“怪我没把你的事放在心上?”
“我——”印芸竹无从辩驳,又觉得此刻不是拆穿的好时机。
唇角被吻上,女人似乎用唇珠缓慢勾勒她的唇形,最后含。住,将她的说辞吞下。
小插曲无伤大雅,江梦合反而因此更加卖力,腿被架在印芸竹的肩膀,缠得她第二日起早肩颈酸痛。
两人的矛盾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化解了。
印芸竹睁眼,见旁边空落落,原以为对方像之前那样离开。
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后,经过台几,她瞄到熟悉的身影。
江梦合穿着舒适的丝质睡裙,青紫的吻痕从脚踝一路蔓延到裙摆之下。她后腰抵在台沿,左手握住一杯牛奶,右手拿起手机在发消息。
感受到目光,她抬眼看过来。
印芸竹压下心底的惊讶,推开玻璃门探出脑袋:“我今天还有事,先走了喔。”
江梦合似乎想询问她的去向,又觉得这个问题逾矩,颔首算是同意,并没有留她吃早饭。
回到卧房,印芸竹拿起外套。昨晚来时没带多少东西,她抽了两张卫生纸放进口袋备用,和人道别后离开酒店。
转动门把手出来,走廊暖气消散,空荡荡的两侧只有客房服务的灯亮着。
她正打算关门,余光中瞥见一阵迅疾的闪烁,连忙循着看去,却见拐角处空无一人。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在房间内迟迟不听关门声,江梦合走出来,询问:“怎么了?”
印芸竹不确定,出于谨慎全盘托出:“刚才……我好像被偷。拍了。”
这种猜想很合理,江梦合身为公众人物,总会有对家或媒体盯着她的错处。先前对她常住酒店的猜想,似乎也有了头绪。
“怎么办?”印芸竹生怕给她带来麻烦,毕竟和自己比起来,被诋毁受到影响更大的是对方。
闻言,江梦合靠在门框上,拿出手机和人联系。
对方的备注是叶熙阳,料到是经纪人,印芸竹心中依旧惶恐不安。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倘若被经纪人知道,自己和江梦合的关系,两人怕是止步于此。
察觉出她的担忧,女人分神揉了下她的脑袋,安抚道。
“放心,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