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回来,印芸竹全然没有留下的心思,匆匆和短发女人道别,离开了艺术中心。
等车途中,还收到柯如冰的消息,询问人在哪里。
印芸竹搪塞两句,把手机塞进口袋,靠在出租车站台旁。
泉城的天总是苍茫的,像蒸腾的水汽,和低温融合坠在空气中。
当手机再次震动,她下意识以为是柯如冰。点进聊天界面,被压在最低下的江梦合刷新在置顶。
橘合:【我收回刚才的恶意揣测,对不起】
很难想象人前风光的影后会低声下气哄人,又或者在卫生间的最后一句话,听起来更像情人耍小性子赌气,让对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印芸竹本想指责她普信,却又发现后者并不普通,用那些死忠粉的话术来讲,爱上江梦合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所以,自作多情可以理解,也许前面许多任做过类似的事,让江梦合自然联想到了?
心中替她解释一通,印芸竹非常简单地原谅了对方。
然而,这些话术不会放在明面上。她脸皮薄,拉不下脸说没关系,况且说完以后,两人极有可能恢复先前的相处模式。
进一步冒犯,退一步疏远,刚好借这个机会表明自己的态度。
于是印芸竹选择忽略,她性子软,就像刺猬自卫时蜷缩起来,留下满身的刺,却又不主动伤害别人。
艺术中心内。
二号厅内正聊得火热,临近角落的沙发处,三个女人各坐一角。
对于郑欣悦的话题,江梦合用鼻音简单应答几声,心思全然放在亮起的手机上。
上面显示和印芸竹的聊天记录。
艺人在公众面前立人设很正常,因此时不时有爆料表里不如一的八卦,被粉丝戏称为塌房。
江梦合不会,她私底下也是个真诚礼貌的人,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假如和其他人发生冲突,心怀愧疚的基本是对方。
“梦合,你觉得呢?”手肘被人碰了碰,郑欣悦突然问话。
“抱歉,我不太懂这些。”江梦合轻笑,为自己的扫兴道歉。
她根本没注意两人聊到什么话题,无非是老公孩子,或者圈内ao的狗血八卦。
有个腺体了不起呗,什么也挨不上,只希望我女儿成年别再是个beta。”另一个女人撇嘴。
江梦合分神扫过屏幕,许久未见新消息,内心生出几分烦闷。
她轻拢眉头,索性将印芸竹的对话框设置成免打扰,转移注意力。
与此同时,印芸竹刚走出电梯,看到蹲在家门口的小粉团子,不禁感到头疼。
印璇背着粉红色书包,认真抠弄门口的地垫。听到动静,仰脸看向她,扑过去脆生生喊了句:“姐姐!”
“你怎么在这里?”印芸竹没躲过,硬生生承受突如其来的重量,朝后退几步。
“妈妈让来的,”印璇钻到她手臂下,左看右看,满脸失望,“你怎么没带好吃的回来?”
“我知道你要来?”印芸竹无奈,伸手去掏钥匙,“妈也真放心,把你扔在这里,不怕被人捡走?”
和别的家长不同,单女士把老大和老二全当猪散养,心大得根本不像为人母。正因如此,她经常觉得老妈开明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