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也没什么可以改变的,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大费周章地改变自己现有的局面。
就算要因此把前世的苦痛再经历一次也不算什么,反正他早已麻木。
不过……貌似也不是完全无法改变。
如此想着,鸦非语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人。
这个叫作叶迟的少年,前世并没有出现过,资质也不错,好好修炼的话,要到元婴期也不算太难。
自重生以来沉重的心情算是有了舒缓的余地,如拨云见日般。
……
沿着石阶而上,很快就到了山顶。
与预想之中的冰天雪地不同,清涟宗被一层结界守护着,不仅不会落雪,气温也不低,是适中的温度。
“你们拿着这块令牌,去和登记长老报道。”鸦非语把两块令牌分别递给二人,“若是想同哪位长老拜师,就自己去找,不想拜也没事。”
话音刚落,这人身形一闪,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岑道望着他的方向,喉结滚动,讷讷道:“这就是渡劫期大能的实力吗……”
叶迟心说这恐怕只是这反派冰山一角的能力而已,面上不显,适当流露出崇拜的神情:“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成为他那样的强者……”
“唉,都是缘。”岑道摇摇头,“走吧,去找登记长老报道。”
登记处不远,守在这里的是一个鬓发花白的老人,有人来了头也不抬,将手一挥,向着令牌打出一道灵流,道:“好了,这令牌今后就是你们的弟子令牌,走吧。”
拿过令牌,叶迟忍不住低声吐槽:“这清涟宗的人才脾气都这么古怪的吗?”
岑道看了他一眼,目露无奈:“有实力的人大概都这样吧。”
……
“天雪,你也许久未曾收徒了,不如收几个亲传弟子吧?有个后人来继承你的衣钵,也挺不错的不是吗?”模样慈祥的中年男人温声道:“收徒对你也没有坏处,若是你的徒弟修炼得好,传出去还能为你积攒名声啊。”
“宗主,您也知道,我并不是擅长教人的性子。”鸦非语淡淡开口。
“不用那么大费周章,教人就交给课堂里的先生们去做就好,你只需要做个挂名师尊,也不难。”
面对故人的絮絮叨叨,鸦非语少有地恢复了耐心。清涟宗宗主季蓬德在前世因为在他入魔之后选择站在他这里,而被愤怒的老百姓群起而攻之,最后被砍了脑袋,挂在宗门前示威,足有三天三夜。
最后脑袋被风吹走,落入附近的密林中,不知所踪。
对这个帮助过自己无数次的滥好人,鸦非语的态度自然就好些,反正他说的也没错,思索片刻,便也就应了:“那就依宗主的意吧。”
季蓬德抚掌笑起来:“哈哈哈!好,好,你终于愿意收个徒弟了,我想想,就这次大会出来的两个弟子怎么样?”
“岑道和叶迟?”鸦非语倒也不是不乐意,不过……“其他峰主不会不高兴么?”
鸦非语百年不收徒,一收就把两个少有的天才收走,也不知道其他峰主听了是会作何感想。
他是不在乎他们的看法,只是这群爱玩心机的老头子没准要怎么来阴阳他了。
季蓬德摆摆手:“呔,你不像会担心这个的性子啊?放心,他们徒弟多的是,也没空来管你收不收徒弟呢。”
“那就听宗主的,待会儿把他们叫过来吧。”
“呵呵,不用待会儿了,现在就叫吧。”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动静,鸦非语抬头看去,刚刚才分别的两个少年正一左一右地站在门外,显然听见了刚刚的对话,都显得有些拘谨。季蓬德把门打开,拍了拍两人的肩,便心情愉悦地哼着歌走了。
一时间,房内只剩下静默不语的三人。
鸦非语看了他们一眼,银色的眸清冷而淡漠,大多时候都看不出他的情绪,此时只淡淡道:“进。”
两人僵硬地迈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