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你这次不仅把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还一定要与我成亲。你是觉得……我能保你的命?”
齐景轩讪讪,目光有些闪躲:“我……我实在是死怕了。”
说完又赶忙保证:“但我既然与你成了亲,就一定会对你好的,绝不会辜负你!”
沈嫣倒是没想什么辜负不辜负的,毕竟从一开始她就没把这场婚事当真,手中也早已经拿到了和离书,随时都能从王府脱身。
只是她之前虽然觉得齐景轩跟她一样,也是为了跳出那幕后人的陷阱才选择了结亲,但她又有些不明白,齐景轩对这桩婚事为何如此认真,现在才总算知道缘由了。
她笑了笑,道:“王爷最好还是不要这么想,那幕后之人针对的是你,我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工具而已,可有可无。即便咱们成了亲一直在一起,那幕后人也不见得就会对你收手。”
“届时我兴许能保住命,王爷却不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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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好还是将那人揪出来,不然你岂不是要一辈子胆战心惊??()_[(()”
齐景轩琢磨片刻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个人确实得抓出来,但你也不能出事。”
“我已经死了八次……不,九次了,这次我有一种直觉,你活着我不见得能活,但如果你死了,那我肯定得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能是自从这次没有让沈嫣被人逼死之后他也终于过了一段安稳日子,他深觉唯有跟在沈嫣身边,自己才能保命。
沈嫣哭笑不得,试图把他从自己脚边拉起来。
齐景轩却说什么也不起,坐在脚踏上抱着她的腿不肯松手,好像一松开她就要跑了似的。
沈嫣无法,只得放弃,道:“王爷经历过那么多次,对幕后人可有什么想法?”
齐景轩一愣,肩膀顿时垮了下去:“没有。”
要是有的话,他也不至于一次次地重蹈覆辙了。
说完又怕沈嫣觉得自己太没用,赶忙道:“我不是没想过要查,实在是没机会。”
“那幕后人心太黑了,便是你当时不自尽,他事后也会想尽办法逼你自尽。”
“你一死,我便立刻被关进王府软禁了,一步都走不出去,只能干等着外面的消息,想查都查不了。”
实际上最大的问题是他在过去这十几年看似受宠,却又被许多人提防着,一直未能培养自己的人手。
原以为这样对他一个闲散王爷来说是最安全最稳妥的,但真出了事时,却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只能靠皇帝。
一旦皇帝也受到掣肘,他便岌岌可危了。
沈嫣微微颔首,并没有说什么。
她虽是个女子,不能入朝为官,但因是家中独女的缘故,在营州时她时常帮沈鸣山处理一些公务,沈鸣山也会时不时跟他说起一些官场中事。
他们虽在边境小城,远离朝堂,对许多事了解的并不清楚,但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当今圣上并非先帝所出,乃是旁支过继来的,刚登基时在朝中无甚权柄,处处被世家勋贵高官权臣们拿捏,几乎沦为傀儡。
他小心经营,又靠着身上的一股子狠劲儿,这才渐渐坐稳了朝堂。
可饶是如此,他也只能是跟朝臣们维持一个平衡的关系而已,想要靠一己之力慑服众人是不可能的。
这般情况下,皇帝若露出半点要传位于齐景轩的意思,齐景轩都活不到现在。
同样的道理,齐景轩若有半点染指皇位的意思,也早就已经是一具白骨了。
所以皇帝对齐景轩只敢宠爱,却不敢放权,只能让他做个闲散王爷。
齐景轩虽然受宠,却也不敢插手朝政,甚至都不敢培养自己的人手,以免引人猜忌怀疑,直接把他除掉永绝后患。
原本这并没有什么大错,等齐景轩将来去封地就封,只要他自己不闲的没事造反,也就没有什么人会想起他,非要将他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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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快了。
只是现在他不知道无意间触到了谁的逆鳞,对方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若知道对手是谁还好,但他们现在对对方的身份一无所知,两眼一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