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你们能给我多少钱?”
“你需要多少?”
“两千万,我丈夫欠了一千万,剩下一千万需要用来安家。我…”
“你丈夫似乎是欠了五百零三点六万。”
林淑愣住。
顾赫声,“但可以给你,签协议。”
林淑,“可以别告诉她吗?”
“什么?”
“这份协议。”
“看情况。”
……
随着纸张翻动,笔尖在纸张上沙沙作响的声音接连传来,录音逐渐结束。
萧嘉贝却仿佛被冰罩罩住,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浅得过分。
顾赫声心里酸胀心疼个不停,但没有出声,此刻能做的也只有静静陪伴。
黯淡的床头灯孤零零亮着,将顾赫声的半侧身子投影在地上,那影子也是一瞬不移。
两人不知在寂静的昏暗中陷了多久。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顾赫声手掌落到床头柜上的电话旁,拿起电话,看清上面显示的名字,转过头来轻声询问,“魏导,接吗?”
萧嘉贝无力点点头,将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接过,清了清嗓子,“魏导。”
她的声音哑得过分,仿佛刚刚大病了一场,魏霖微愣,片刻后将声音放缓,“明天不上工,你在家多休息几天。”
萧嘉贝微微低眸,疲惫眨了眨眼,“抱歉魏导,给剧组添麻烦了。”
这种时候,魏霖也不忍心将自己的急躁表现出来,便宽慰道,“小事,事情解决完就回来,到时候可要调整好状态啊。”
“好。”
电话挂断。
顾赫声拿过电话,目光一直落在萧嘉贝脸上,心不在焉地将电话放回床头柜,不小心将床头柜上的充电器推下了地板。
随着充电器掉落的声音,萧嘉贝破碎的思绪逐渐粘合,缓缓醒神。
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断绝关系协议书。
多年来,她一直猜想林淑当年突然离开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今日一切答案揭晓,没有。
只是林淑心里有比她更值得珍惜的人罢了。
她依旧失落。
可不知怎的,这些年藏在心底的对林淑的渴望与执念,瞬间化作一团无名烟,那无名烟在身体里来回飘了好几圈,似是找不到归处,便又飘出了身体,消散在一片昏暗之中。
好半晌,她轻声开口,“顾赫声。”
“嗯?”顾赫声凑近。
萧嘉!贝眼里的茫然渐渐褪去,“她不要我,我也不要她了可以吗?”
“是她的损失。”
萧嘉贝抬眼看他,从他眼里探到了能让人心安的笃定。
“饿不饿?”
顾赫声揉揉她的头发,声音温润得仿若夏日的微风,那微风在她耳边舒缓扫过。
萧嘉贝被蛊惑般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