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金丞回过头回答,两个人一对视就不动了,同时想起昨晚发着狠的那些动作。有20岁的狼狈,不懂得的迷乱,以及难以自持的狂欢。江言仿佛还能听到金丞哼出来的那一声,还有他被咬红的唇珠,湿润的人中。
他连金丞的牙齿都记得一清二楚了!包括他脸上毛茸茸的小绒毛!
这份重量的对视也让金丞接不住,只是对视了半分钟就无法平息呼吸。“你要不要拍几张?”
“不用,以后又不是不来。”江言也调整好呼吸,耳边还回荡着金丞的哼声,高原以后肯定会再来,这是少不了的训练计划。金丞低着头,很意气用事的不搭他,他等了一会儿就问:“你的脚怎么样了?”
“不用你管。”金丞怀疑昨天晚上脑袋被人亲成傻逼了,“你还没给我道歉和解释呢。”
“我解释什么?我都说清楚了,我和他不是师兄弟。”江言难以解他的逻辑。
“你说不是就不是?那他为什么……”金丞翻了个白眼,忽然听到江言发出几声清晰的咳声。声音震动着打破了他的心弦,带着余震晃动起来。
于是金丞略显凝重地问:“你身体是不是总这么不好?”
江言慢悠悠地点头:“嗯,不是都告诉你了嘛,我身体不行。最近训练强度太大我就不怎么舒服,昨天还被你给顶了一脑袋。”
说完,他开始揉胸口。
金丞顿住了,思索片刻后开口说:“你不舒服就早说,我又不知道。看在你身体不行的缘故上……这事我不和你计较。以后你别气我,我脾气真不怎么样。”
“你也别气我,我这条命……唉,不说了。”江言说着说着还转过脸去。金丞低着头玩手机,又是半晌不吭声,等到车快到机场才把手机一扔,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好啦,以后再生气都不和你动手,行了吧?大小姐?豌豆公主?”
“那以后吵架的时候我说铜锣烧,你不能骂我。”江言变本加厉。
“你……”金丞怒目圆瞪,“你有那么虚弱吗?证据呢?”
“证据我有,回去之后我给你看正规的医学网站。看过之后,我再说铜锣烧的时候,你就不能再气我了,吵架终止。”江言继续捂着胸口咳嗽。
坐在他们前面一排的萧行和姚冬赶紧一起戴上了耳机,生怕再多听几句。
金丞仿佛一个淋了雨的炮仗筒,现在蔫蔫的还发作不起来,生怕自己一个震慑就把江言给吓死。回京的一路都还算顺利,只是落地之后,金丞深刻地感悟到了温差的厉害,还没走几步就打了个大喷嚏。
“阿嚏!”金丞不仅被冷空气激了一把,还有点困。
不止是他困,所有人都在犯懒,从空气稀薄的地区往下走,回到氧气充沛的平原,都醉氧呢。江言耷拉着沉重的眼皮,拖着他宝贵的护肤品,无精打采地走在周木兰的旁边:“金丞的脚回去再给看看吧。”
“嚯,你可真是心重啊。”周木兰瞥了一眼,“你妈怎么就没你这么心重?”
“唉,我觉得我妈就是被你给惯坏了,你总是帮她带我,她就大撒把了。”江言看向周木兰,“谁让你是我的神仙教母呢。”
“你们娘儿俩就嚯嚯我吧……”周木兰忍不住吐槽,“你瞧,别人家的家长都来接,你妈肯定不来。”
“我找找,说不定她来呢。”江言本身就高,一打眼就把接机口的人群扫了一遍,然后就顺成章地看到了……那个人。
金丞也在同一时刻看到了金启明:“哥!”
金启明还在低头看手机,听到金丞的声音后才看出口,显然是一不小心就错过了时间:“咦?你们今天怎么这么快?”
“拿行李的时候特别快!一转就给转出来了!”金丞快跑两步朝他靠近,刚准备和大哥来一个拥抱,冷不丁出现的江言直接一杆子插在他和金启明当中。
“大哥你好,你怎么亲自来了?”江言还伸出手,打算和金启明握一握。
第66章情敌感应器
金启明眼前一晃,闪了闪光灯一样面前就多了一个人,江言。
江言笔直地站在他和弟弟当中,好似他们多熟悉一般,如久别重逢。不管是自来熟的语气还是那只伸过来表示友好的手,都给金启明高高架起了台阶,只能顺着这一条路线走下来。但是在金启明眼里,江言的一举一动都颇为稚嫩,不算难懂。
只不过会让人很不爽罢了。
“你好。”金启明和他握手,“我是来接我弟弟的。”
江言脸上的笑容还没凉,余光当中金丞的身体已经大面积地靠向金启明。江言猛然间就想起了昨晚他们的事儿,金丞脱掉了睡衣和他接吻,锁骨里的红色小痣极为明显,汗水一衬,红得热烈。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还没解散呢。学校规定一律到校报告才能走人。”江言捏住了金启明的手,那是一把什么样的手呢,粗糙,有力,不像是做生意的人。
“那为什么还能来这么多家长呢?江言,我不是傻子,我是家属。”金启明温和从容地松开右手,像松开了一把小刀,“我弟弟刚刚回京,当然是要接回家好好照顾。”
金丞就站在两个人当中,听着他们一来一往开枪似的说话。他挺想让他们别吵了,但醉氧上头他是一句话都不想说,真不懂为什么这俩一见面就斗鸡。大哥从小对自己一直都是这样,怪的就是江言,像吃了火。药。
周木兰也跟着过来,到江言的身后停下了。她经常能从这个孩子青葱的脸上看到江夜灵年轻时候的模样,特别是见人一套说一套的作风。只是周木兰没见过江言这样在乎过一个人,在乎的程度都让她不敢细想。这两个孩子站在一起,她心惊肉跳,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江言正正好地看进金启明的眼睛里,眨了下眼睛说:“不好意思大哥,这件事不是我决定,是学校决定。你瞧,周围的家长也就是短暂地看一看他们的孩子,学校不敢这时候放人。你别让教练们太难做,大家都挺不容易。”
金启明像咬了一口透明的空气,只能笑着解恨:“你们教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