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就是屁股倒霉一点!
今天的昆明仍旧是一个艳阳天,昆明站进行到今日,还剩下最后两天的激烈角逐。周木兰陪着好闺蜜在训练基地转悠,江夜灵时不时看看手机,心碎了无痕似的。
“你别看了,小言都说他没事了。”周木兰给她宽心。
“他说他没事,那是因为他习惯逞强。”江夜灵目光放远,“他小时候也没有这么多心事呢,越长大越有。现在他已经长这么大,心事肯定不愿意和咱们说。”
周木兰也担心着,但只能再劝劝:“今天他也就是刚开始状态不好,越后面越稳。我听其他队伍的教练还在夸他呢,说他是今天最大的逆风局。”
“如果能打顺风局,有哪个运动员愿意经历逆风局啊?”江夜灵搂着周木兰的肩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咱俩一起去找他吧。”
“成,走吧。”周木兰点头答应,顺着小径走向了运动员休息区。
另外一条小径上,花咏夏的脚步倒腾得飞快,像凌波微步:“你别拦着我,我去看看孩子。”
“我没拦着你啊。”叶合正可是冤枉坏了,“我就是让你慢点儿走。你前几天还说晒多了头晕呢,这会儿再晕了怎么办?”
花咏夏急得直跺脚:“我那是夸张的说法,是头晕目眩又不是真昏倒!”
叶合正寸步不让:“万一你真昏倒呢!周围这么多小孩儿看着,你花咏夏‘er’一声就晕了,丢不丢人?我还得把你捡起来。”
“你!”花咏夏嘴唇动动,“我不和你说了,我从小就说不过你。你从来也不让着我。”
“你瞧,你又急了,我没拦着你,我的意思是让你慢慢走……”叶合正也改变了策略,现在花儿可没有小时候那么瓷实,“再说江言他那么大了,没有那么脆弱。”
“你这就是……针没扎在自己身上你不疼!”花咏夏可不惯着他,江言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每时每刻牵动着他,“他今天就是脆弱了……”
“好好好,脆弱,咱们去找。”叶合正顺着他,还得给他顺气,“我没不让你看他。”
步伐慢了不少,花咏夏的心还是那么着急。“你不知道……那孩子心重。”
“谁心不重啊?”叶合正又说。
花咏夏瞪过去。
“是是是,他的心最重了,他是重中之重。”叶合正端正态度。
这还差不多。花咏夏继续说:“他都没什么童年,一下子就长大了。如果我身体还好,他还能像同龄孩子一样玩闹几年。他从14岁开始帮我打道馆,15岁就会解决客源矛盾,以前还抽空去深圳、厦门选址。”
“他不会怪你。”叶合正劝,咏夏道馆能有今天的发展,江言是功不可没。
“我怪我自己。他长太快了,我都没好好搂在怀里哄哄呢,一下子就20岁了。今天他情绪不好,我这个师父不陪着他还有谁陪着他……”花咏夏喋喋不休,显然就是心疼到极致。只不过走着走着,他的速度开始缓缓减慢,目光也从疑惑变得越来越柔和。
而另外一条小径上,江夜灵和周木兰的脚步也在减缓,从小步快走逐渐变成了驻足。
两边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湖边。
“你没看到里面有鱼啊?笨!”金丞指着湖心的金色鲤鱼,跳着脚给他指,“那一条!”
“哪一条啊?看不见。”江言其实看见了,就是故意逗逗他。
“就是那个。”金丞又给他指指,“算了算了,看不见也能许愿。天灵灵地灵灵,明天万事诸灵!快跟着我说!”
江言不信这个,摇摇头说:“太傻了,我不说。”
“你不说可不管用哦。”金丞摇了摇手指头。
“你帮我说就行。”江言笑着弯腰捡起了一块扁平的石头,冒着孩子气往湖心丢去。小石子儿在湖心蹦跶了几下,变成了噼噼啪啪的声音,最后又咕咚一声沉入水面,只留下一圈圈的涟漪。
“走吧!吃饭去了。”金丞搂住江言的脖子,把人往食堂的方向拐去。
看着两个孩子高高瘦瘦的背影,江夜灵和周木兰相视一笑,心里又欣慰又说不上来,怪怪的,但是是往好方向的怪。她们一起养大的小男孩儿已经变成大人咯,身边也有了另外一个男孩儿。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花咏夏的目光柔软起来。一直以来都是小言照顾自己,自己好像从来没为他做过什么,如今他身边有了开导他的人,他的人生终于不再围绕着咏夏道馆,该进入下一个新阶段了。
只有叶合正不是滋味起来,这回倒是用不着花儿去哄江言了,怎么我的爱徒开始哄了?江言你小子有一套啊!
又过一日,昆明是一个阴天。
四强晋级赛,决赛之争,就在这个阴天拉开了帷幕。
经过了昨天的放松和金丞的开导,今天的江言已经收获满满,学习放宽心。等到他们抵达道馆,竞技场上的工作人员是越来越少,看台上的人越来越多。
今天每个量级就两个场地,两个主裁在上面晃悠着。
开幕当天的16个场地全满盛况还历历在目,如今每个量级就剩下4个竞争者,越来越刺激。每个量级抽出1个人去抽检,江言非常自觉地走向更衣室,早早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