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老屋的事情。”
“不行!”
季辞没有接话,她伏在阳台边,卷曲的长发被夜风吹起,像是暗夜中的波澜。
她的皮肤那么白,像水生的藕肉,酒意泛出,又面如芙蓉。
陈川站在她身后,想靠近她,却自惭形秽。
阳台上种满了各种花卉,幽香阵阵,却像无形的墙挡在两人之间。
陈川说:“季辞,我劝你打消这个想法。”
“为什么?”
“徐晓斌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要是去找他,会怎样?”
陈川突然一把抓住季辞的手腕:“你不能去找他,听到没有?”
季辞转过头,盯着陈川的眼睛,他的眼睛难得的认真。
“你这样,我就更好奇了。”季辞说。
陈川最是知道季辞这个人叛逆心重,越不让她做什么,她越是要做。他无奈地放开季辞,说:“你对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你应该见过他。”
季辞仔细回想,她高三有一次逃学回家,在家里见过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就穿了一条平角短裤,在客厅倒水。见到她,没什么表情变化,也不躲藏,就那样自顾自地继续喝水。
季辞对母亲的风流韵事习以为常,但带回家来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她听到了轻微的响动,知道母亲在卧室。季辞讨厌陌生男人入侵她的领地,就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瞪着那个男人,试图让他自己识趣地离开。
没想到那个男的看了她一会儿,竟然径直走过来,也坐到了沙发上,与她一膝之隔。他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季辞非常生气,起身走过去狠狠踹了一脚母亲的卧室门,踹得天响。她把书包扔进自己房间,在男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在母亲出卧室之前,离开了这个令她感觉乌烟瘴气的家。
印象中母亲的男朋友多如过江之鲫,多到她都没兴趣去在乎。那个男的后来没有再来过她家,她渐渐忘了。难道他就是徐晓斌吗?
“他是不是鹰钩鼻子,上嘴唇很厚,嘴角老往下拉着?”
“你这形容……”陈川对季辞这个总在嘴上的关注点感到啼笑皆非,他点点头,“是的,你果然见过。”
“那我去找他,他又能把我怎样?”
“季辞你真是……”陈川着急道,“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要我怎么说?你又不是什么天真的小姑娘!”
季辞的手指扣着阳台边缘的外壁,外壁涂着真石漆,粗粝的石粉刮擦着她手指的皮肤,带来一阵阵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