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哼了一声,“‘最好最快’,连记者都这么说。”她冷笑道,“没想到我妈还有这么大的本事,迟万生给你找人都联系不上的徐晓斌,我妈就一定能‘牵线搭桥’啊?我妈跟徐晓斌是多好的关系啊?”
说着,她抬头挑衅似的望了一眼叶希木。
叶希木脸上掠过一丝不寻常的神色,欲言又止。
他恰好站在电灯下面,而季辞恰好捕捉到了他这一闪而过的微妙神情。
她立即警觉起来:“你知道什么是吧?你说说,我妈跟徐晓斌是什么关系?”
叶希木张了张嘴,最终说:“我不知道。”
季辞倏然把烟丢在地上,上前抓住他胸口的衣服,恶狠狠命令道:“说啊!”
叶希木依然紧闭着嘴唇,眼睛里反而透出几分绝不会屈服的凛然神情。
季辞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孔,和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她推了他一把,道:“看来你是个不擅长撒谎的人。行,你不说,那我来替你说吧。”
“你认为我妈和徐晓斌,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对不对?”
叶希木的表情果然现出一个不受控制的、诚实的波动。
季辞点点头,露出一个近乎扭曲的笑:“好你个叶希木,你一早就是抱着这个想法来找我的吧?你还挺能装的。”她伸手指向外边,“滚!以后别让我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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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野狗
季辞“砰”地摔上大门,把叶希木隔绝在了外面。她甚至关掉了墙外的灯闸,黑暗如倾盆大雨一般砸在了叶希木身上。
天边那一痕细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云层覆盖,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叶希木伸手按在了大门上,木质皲裂的底纹和糙硬的触感直达他的心底。
他是怎么搞的,怎么就把这件事搞砸了?明明可以好好说话的。
打开手机,想跟季辞再解释两句,信息发出去,却发现她已经把自己删了。
过了许久,他才确信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他打开手机电筒,步履沉重地走去对面路边,去找自己的自行车。
他的老式自行车上装了一个头灯一个尾灯,父亲叶成林给他安上的。母亲刚去世的那段时间,他不愿意一个人在家里住,经常晚上放学后骑车去叶成林值班的林场。
从老街到国道的这一段路没有路灯,叶希木只能就着自行车灯微弱的光缓慢骑行。车灯的照明范围只有很小一片地方,但至少能保障他的安全。
骑出去七八百米,叶希木忽然看到路中间黑乎乎的一坨不知道是什么,骑近了才发现竟是一条被轧死的狗。宽大的车轮从它的腹部一直碾压到头部,血肉模糊,白生生的肋条折断,从单薄的皮毛刺出来。叶希木听到呜呜两声,手机电筒照向旁边,才发现还有一只小狗。地上这只已经看不出形状和颜色,从小狗叶希木才辨认出它们就是刚才在季家老屋前看到的两只。
小狗呜呜鸣泣着,绕着死去的狗妈妈转圈。叶希木心中忽然涌起一种物伤其类的感觉,他把小狗抱起来,放进了自行车的车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