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走出门去,那两人看见她,两张脸就像饿狗见了吃食,舌头和哈喇子都往下堕。季辞对这两个人有一点印象,母亲的葬礼上他们来过,一直不近不远地跟着她打转,用手机偷拍,最后被知客先生用两包烟打发走了。她当时太忙,没空去管他们。
季辞忍着恶心,拿出手机,给他们拍了张照片。
“哎哟,这是搞什么!”一个人叫道。
“稀客,”季辞道,“给你们合张影。”
“劳慰您了,”另一个说,“有茶喝不?前几天没喝够。”
“没有,刚喝完了。”季辞冷冷道,“有事就说有屁快放。”
“哎哎哎,这么漂亮的姑娘儿,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季辞抱着胳膊站在院子里,一言不发地冷冷盯着他们。
那两个人相互看了眼,其中一个说道:“你这个屋塌了,要重新搞吧?事情包给我们,怎么样?”
季辞道:“包给你们有什么好处?”
那两个人相视而笑,像是笑季辞无知。“包管把你们这个屋修得平平安安,又快又好。”那个人意味深长地说。
“怕不得一面墙两万起步吧。”季辞平静地说,“平平安安,倾家荡产。”
“你这就是胡说八道了妹妹,”另一个说,“可以给你列单子,项目清清楚楚,明码标价。”
“谢了,我自己会找人修。”季辞说着,转身准备回屋。
“站着!妹妹!”那两个人叫道,抬步跨进院子。
“你们也站着!”季辞抬起手机摄像头对准他们,指着他们道,“这是我的屋场,是你们随便进的吗?”
那两个人这才发现她一直在录音,现在直接录影,顿时大为光火:“跟你好好说话,你动不动就录视频。”
“我就进来了,你能把我们怎么样?就他妈的会录视频,录视频顶个屁用!”
话是这么说,那两个人却扑过来要抢季辞的手机。
季辞敏捷地后退几步,避开了他们。
“吵什么吵!”季宗萍斥道。
听见老人的说话声,那两个男的止住了脚步,季辞站在猪栏屋边上,操起一把杀生的刀子,季宗萍从堂屋里走出来,叶希木紧随其后。
“操,姑娘儿屋里还藏了个学生!”
“再说一句试试!”季辞拿刀子指着他们,那个男的果然张嘴还要说,她把刚捡的烂苕狠狠砸在了他嘴上。烂苕稀碎,恶臭的味道让他一边往外吐一边呕。
也许是看季辞毫不示弱,又也许是看有叶希木这么个高高大大、正血气方刚年纪的男生站在这里,另一个男把被苕砸的男的拉走,嘴里还不忘犯贱:“你比你妈会搞,我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