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彻夜两个字上重重落音。
谢稹玉不说话,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桑慈掌心,湿湿热热的。
他的唇瓣都贴在她的掌心处。
桑慈还有空分心想,好你个谢稹玉,你的嘴竟然先亲的是我的手。
她低头和谢稹玉对视了会儿,忍着没移开视线,哼声道:“我才不要睡床,这床太小了,万一你半夜把我踹下去怎么办?”
谢稹玉:……
你好像说反了,一般情况睡相差的人不是我。
但这话谢稹玉绝不会说出口。
他看见桑慈又低下头来,“我不走,今晚就在这儿。”
又倔又可怜。
谢稹玉心头闪过可怜这个词时,他心里都觉得奇怪。
可本就硬不起来的心更软了。
他伸手要把她的手拉开,她不让,他只好用了点力气。
“地上冷,上来。”
桑慈坚持了一下,但谢稹玉作势要起来收她地上的地铺,她没能坚持住。
她将他按住,自己抱着枕头和被褥转身看着他。
谢稹玉已经往里挪了点,他苍白的脸看起来很平静,只是缩在被褥下的手微微攥紧了。
桑慈觉得气氛怪怪的,她只是想陪着他,担心他还有事瞒着她而已。
一边铺床,一边她这么解释,“你总是瞒着我,所以我才要看着你。”
谢稹玉立刻知道他背上被刀划出的伤口她知道了。
他没在意,想说小伤而已,又想起来这几日她浓妆艳抹,垂着眼睛道:“你也瞒着我。”
“我瞒你什么了?”桑慈立刻不服了,盘腿坐在床上瞪他。
谢稹玉看着她,移开眼又不吭声了。
“谢稹玉!”
谢稹玉睫毛轻颤,低声道:“你身体很差很难受,你瞒着我,我都知道。”
桑慈:“……”
她无话可说,躺进了自己的被褥里。
她如今怕黑,谢稹玉没有提熄灯的事。
床幔拉下来后,床里面陷入昏暗。
桑慈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听到耳旁谢稹玉的呼吸声,忽然不自觉心跳加速。
她拉高了被子,盖住了几乎下半张脸,悄悄遮掩自己脸上的热气。
半个时辰后。
睡不着。
“谢稹玉你睡着了吗?”
“没有。”
怎么可能,先前丹药昏睡的时间也够了。
桑慈摸了摸自己心口的叶子,小声问:“还有两个多月,我们会在十月初七合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