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之点点点点头:“您说。”
裴辛道:“一,以后老师回溯,除非情况紧急,否则务必提前告知。”
“二,朕若有需要,遇到什么麻烦或是难事,老师需借朕一臂之力。”
“三,不许再借回溯之便冒犯朕。”
裴辛板着脸:“不许再趁机叫朕小孩,调侃朕。”
顾放之的脸已经在裴辛那里都丢光了。他哪敢说别的,他道:“是是是,好好好,行行行,当然当然。”
裴辛:“……”
敷衍!
他哼了声,终于决定结束这场对顾放之的讨伐:“朕去沐浴。”
他意有所指地道:“这次朕可不想再被按在浴池里爬都爬不出来。”
顾放之羞愧地抬手捂脸。
裴辛伸手,强行把顾放之的手拉下来握在掌心。他逼顾放之看自己:“老师听到没有?”
雪球直到现在还挂在顾放之袍角上晃荡,见裴辛突然靠近,哼唧了一声跳了下来,突然撒开腿在屋里狂奔。
白色球体在屋子里弹射来弹射去,两人谁也没空看它。
顾放之忙道:“听到……”
话说到一半,顾放之猛地顿住。
两人现在离得有些近,顾放之很清晰闻到裴辛身上苦涩的药味。
他看着裴辛锋利的双眼,几段记忆突然闯入了顾放之的脑海。
他想到那天自己被裴辛拉起来的时候不小心亲了裴辛的面颊。
又想到那天从乌城回来的时候,在马车上,裴辛亲了他,两次。
他曾经以为自己用存档把这些都抹去了。
但现在——
所以其实,裴辛,每一次!都记得!
有些人表面上初吻还在,实际上初吻已经没了1+2次了。
顾放之猛地涨红了脸,眼神开始躲闪。
他害羞的表情太明显,裴辛立刻知道了顾放之在想什么。
可他偏偏还要问,那双握着顾放之手腕的手紧了紧:“老师是不是记起来了什么?”
顾放之脸更红,他手指搓着身后的桌面:“这桌子,还挺桌子的,挺贵的吧。”
裴辛:“……”
他嗤笑一声,再上前一步,直接进一步压缩了两人的距离。
顾放之的后腰靠在桌角,退无可退。
他下意识想读个档,但手腕还被裴辛捏在手里,根本动弹不得。
裴辛笔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还在不断逼近。
“老师在想什么?”
一只手扶住了顾放之的后颈,凉凉的,激得顾放之一个哆嗦。裴辛的声线好像变的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他声音很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问顾放之:“老师也会想把那次落下的补回来吗?”
说话的工夫,裴辛的鼻梁已经贴在了他的鼻梁上,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近到顾放之几乎可以数清裴辛一共有多少根睫毛。
刚刚因为惊吓而褪去的酒意再次涌了上来,顾放之心跳快得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顾放之毫不怀疑下一秒裴辛的唇就会落在自己唇瓣上。
因为之前被亲过两次,顾放之甚至知道那触感——比他体温略低,干燥的薄唇,压在他的唇瓣上时会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