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辛:“……”
重说就重说。反正他习惯了。
将刚刚那段话重复了一遍,裴辛眼前再发黑。
裴辛:“…………”
有了前几次以为顾放之会回溯但他没有、以为顾放之不会回溯但他回了的经历,裴辛现在是一点都不敢怠慢。
他再重说了一次,结果顾放之又回溯了。
裴辛:“……”
累了。
他疲惫道:“你们,利剑。百姓,靠山。出征,荣光。退出,不拦。”
——天杀的顾放之,他的语言都退化成东倭人了-
顾放之透了一会新鲜空气后,转身回了礼部。
尚书他老人家还不知道其实裴辛的生日宴已经办不成了,还在指挥着众人做最后阶段的冲刺。
因为知道最后的结局,顾放之忙的格外不情不愿的。手上忙活,灵魂却已经飞升了好一会了。
好在第二天就好多了。
裴辛没来上朝,御医说是他突然病的很重。礼部尚书和前来献礼的使节们都有些慌乱,因顾放之昨天进宫过,所以许多人团团将顾放之围住,打探裴辛病情。
帮人打掩护一向最难,尤其是裴辛这样的身份地位。说轻了怕别人觉得裴辛矫情,说重了又怕别人要趁虚而入。
好在顾放之早已经想好了要拿雪球的症状当参考。他道:“陛下精神倒还好,就是心情烦躁的很,控制不住脾气,体温一会高一会低的,在屋里一会走一会跑的。”
此言一出,谁听了都忍不住叹一声真是疑难杂症,愿陛下早日康复。
日子过了一日又一日,但不论如何,裴辛一直都没露面,但出了一道圣旨,朝中事宜目前一切由右相与几位老臣代劳。
其他朝臣倒还好,看不见裴辛,反而减少了一些压力。但礼部尚书何让是真的要碎了。
“还有四日……还有四日就到了陛下生辰!顾郎,你昨日进宫探望,陛下可有好转?”
顾放之被何让抓着肩膀摇晃,他道:“似乎变好了些,又似乎变差了些。渐变吧。”
何让:“……”
他唉声叹气。
顾放之其实觉得何让也挺可怜的,但这实在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仔细算算,裴辛的马要是快一些,路上要是没怎么歇息的话,这会儿都应该已经和秦瑄碰上面了。
也不知道小皇帝这几天睡得好不好,睡眠质量是不是还那么差。
回顾府的路上,马车停了停,顾放之探头出去:“怎么了?”
阿奇笑着跑来:“遇到三爷了。他正和人在旁边酒楼应酬呢。方才是他差人送了一些东西下来,让二爷拿回家分给大爷和满满少爷。”
说着阿奇举起怀里的东西递给顾放之。
这是一个牛皮制成的包,手感柔韧。外面覆盖着异域风情十足的装饰图案和流苏与银环,色彩丰富且张扬。
里面装了几个小盒子,打开后才知道是奶糖,散发着浓郁又香甜的味道。
顾放之尝了尝,倒是怪好吃的。
顾怀玉这生意倒是挺不错的,还能结识到来自四面八方五湖四海的人。
也不知道一年后,大齐度过危机后,顾怀玉能不能带带自己。
回顾府后,顾放之先把奶糖给满满送了过去。
下午的时候下了场雪,顾云川正在和满满堆雪人,只是雪还很薄,雪人也堆不大。
见到顾放之来,满满为他介绍:“这是大哥哥,这是放放哥哥,这是我哥哥,这是我。”
代表顾云川的雪人有两条手臂,代表顾怀玉的雪人腰上挂一只酒葫芦,代表顾放之的雪人头顶上则有朵假花。
满满对此的解释是:“放放哥身上最香。”
顾放之和满满打了一会雪仗,通过高超的团雪球和读档技艺赢过他后,顾怀玉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