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禄海很茫然。
分明来的路上裴辛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看着浴池,反而生气了?
他小心地问裴辛:“陛下,可是有不喜的药材?还是不喜盥室的装潢?还是……”
裴辛沉着脸不答。
懒得答,他好累。
不知道顾放之这会儿又是在搞什么,巫术来来回回地施展个不停。
他的衣服刚脱下来就又回到了身上,刚脱下来就又回到了身上。
都脱了十次了,衣服和焊身上了一样,连个外袍都没能脱掉。
亏他还为了顾放之的安全,特意安排把顾放之留在京城护着。
活爹就是这么对他的。
各种情绪混合在一起,裴辛烦的不行,伸手把腰间玉佩砸到水里。
下一瞬玉佩又重新挂回到了腰上。
他再扔,玉佩再回来。
裴辛:“……”
好玩好玩,要是顾放之在这里能被他掐一下就更好玩了。
杨禄海还在絮絮叨叨地问,又说天冷药浴马上要凉了,陛下早些沐浴。
裴辛烦的不行,伸手去扯自己衣领。
手劲用的大了点,衣领“刺啦”一下裂开。
杨禄海愣愣地住了口。
不知道为什么,裴辛这一瞬间感受到了雪球的心情——
怪不得疯狗要破坏一切。
撕碎点什么东西是挺爽的。
反正等下顾放之又要用巫术将一切复原。
这样想着,裴辛再伸手,撕开外袍,又去撕里衣。
杨禄海震惊得不行,想要劝阻,但见裴辛脸上浮现出笑意,却什么都不敢说了,只有默默地后退一步,站到了屏风后面。
等裴辛回过神来,已是一地碎帛。
而,顾放之,没回溯。
裴辛:“…………”
哦。
所以他的帝王起居录上又要这么写了:
某年某月某日,新帝裴辛于盥室内快乐地爆衣。
第43章还真有点惦记
第43章
裴辛沐浴后,带着一身苦涩药气与苦涩的龙气回了养心殿。
他看到顾放之正在和雪球玩。
人漂亮狗也漂亮,铺了一地的宣纸碎屑也漂亮。
若是务农一整日的丈夫回家看到这样的情景,想必在温馨之余,也会觉得后半辈子都没什么盼头了吧。
反正裴辛是有点这样的感觉了。
听到动静,顾放之抬头:“陛下。”
他走到桌边,拉开抽屉,拿出一张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