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妮丝也明白藤丸立香的意思,更何况虽然她仍没有接过埃尔梅罗的名字,但她早在刚刚接手埃尔梅罗家系的时候,就成了负责对外交际的熟练工——和贵族打交道,观察和推理也是一些必不可少的手段。
莱妮丝唰唰唰写下对应这两个物品的推理——但毕竟迦勒底的大家都知道藤丸立香手里有什么东西,所以麻烦的事情是写出合理地把她送给藤丸立香的情人节礼物和埃尔梅罗二世作为拟似从者存在时留下的牵绊礼装与他们联系到一起的理由。
“八号……”华生按照福尔摩斯的要求拿来了一条有着粉色刺绣的白手帕,一边把之前拿走的道具放了回去,“没想到真有人对应的是贴身物品……之前拿的六号居然是一个臂环——臂环这种东西,只要袖子不是特别长,套上外套就看不出有没有缺失了……福尔摩斯!?”
事实上,除了观察每个道具之外,还有一个可以写出高正确率答案的办法——就是观察自己不知道答案的道具有谁没拿过,没拿过的就是这些物品的主人,毕竟这不算场外信息,甚至是现场信息;但也有麻烦的地方,就比如藤丸立香和莱妮丝在商量之后,贯彻了一个道具都不拿的方针。
——不过,这也问题不大,谁让答题的人是福尔摩斯呢?
但华生也不知道福尔摩斯叫他拿道具做什么——他只是知道每个道具拿来都确实会被福尔摩斯仔细观察一遍才放回去开始写推理而已;直到这次拿了八号,一侧脸才发现福尔摩斯早就给每道题目都写上了对应的答案……
——只是还差推理过程而已。
华生也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会突然喊出福尔摩斯的名字——虽然平时在迦勒底里总是“夏洛克”“夏洛克”这么喊,但能不喊错人全靠福尔摩斯和夏洛克能分辨英灵座贝克街221B公寓大家长华生的语气不同;而现在到了外面,还是喊点容易区分的称呼更好。
“唔……”福尔摩斯从华生手里接过手帕,看了眼放在自己手边的角色资料,随后便对着华生小了起来,“我知道该怎么写了——还有,你怎么了,华生?”
“我该庆幸这上面没有烟吗?”华生打量一圈,确定所有人都在忙着做题以至于拍摄现场的氛围即将彻底变成考试现场,一语双关地点了点放在圆桌中心的这些物品,“以至于你还能拿着你的烟斗进行思考。”
正在和莱妮丝商讨接下来的推理该怎么写的藤丸立香在听到华生的话语的瞬间就笑出了声——当初为节目组圈定道具范围的时候,她就放了烟进去。
——埃尔梅罗二世当初情人节回礼的礼装里的一盒雪茄;福尔摩斯常抽的烟草;还有夏洛克和威廉会抽的同一个牌子的卷烟……
但这些东西最后全部都没有入选就是了。
听懂华生对福尔摩斯的嘲笑的人们纷纷笑出了声,一连带动着哪怕没听懂或是认真答题的成员也笑了起来——圆桌大厅里一瞬间就充满了愉快的氛围,把摄影棚从大型考试的考场拽回了综艺节目的录制现场。
——毕竟,这次的测试只是禁止互相讨论,但没有禁止他们闲聊啊。
意识到自己还在拍摄综艺节目的偶像们纷纷反省了一下自己此前的所作所为,随后便开始符合人设地寻找聊天对象,以提供符合综艺节目需求的看点——就算他们是推理节目,也得制造点能让观众感到愉快的部分啊。
于是,在一片愉快的气氛中,半个小时的测试时间也来到了尾声。
第160章
“……请各位侦探认领自己的对应物品。”
当液晶屏幕上的倒计时走到零之后,福尔摩斯停笔接着引导流程——毫无疑问会是满分的他率先拿走了九号的放大镜;而与此同时,从福尔摩斯之前被外套挡住的金*属束腰上,长出了如蜘蛛脚一般的许多放大镜。
“……我就说我感觉他出场的时候少了点什么。”夏洛克对华生抱怨。
“那你难道答对了?”华生目不斜视,毫不怀疑同为“福尔摩斯”的这人的摸鱼水准,果断反问回去。
趁着夏洛克和华生对呛,其他人迅速拿回自家的道具——帮埃尔梅罗二世拿回圣遗物的格蕾因为是最后一个,还顺便把托盘甩到了夏洛克的面前。
“咳咳。”夏洛克清了清嗓子,推动流程,“请各位侦探根据编号顺序介绍自己的物品。”
一号是节目组工作人员从开始拍摄之前就被藤丸立香交出去的那一大堆东西里选出来的情人节赠礼礼装——莱妮丝提供的水银巧克力,据说是从至高礼装·月灵髓液中抽取、精炼而成的——谁也猜不到出题者为什么要选这个,但简单介绍一下还是能做到的。
“这是我送给弟子的情人节义理巧克力。”莱妮丝相当愉快地拿起被节目组单独取出来当测试题目的这颗水银巧克力,笑眯眯地看着圆桌大厅中的所有人,“是从至高礼装·月灵髓液中抽取、精炼而成的情人节礼物——好啦,有没有人拥有吃下去的勇气呢?”
也许是因为没人知道该怎么接住莱妮丝的恶趣味,以至于二号物品对应的参演者都不用福尔摩斯引导流程就接着继续了下去。
“这是我刚入职的时候从前辈们手中接过的手铐。”雾矢葵想起过去电影《不良刑警》试镜的现场,笑着对所有人展示了一下自己手里银光闪闪的手铐,“我现在已经升职了!但这作为前辈对我的激励,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回忆哦。”
“这是某人的遗物。”埃尔梅罗二世抚摸着手中的披风残片,思绪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对过去的追忆中,“我过去是为了追回这份遗物才踏上了那趟列车的——它对我的意义,正如Miss雾矢从前辈们手中接过的那副手铐一样。”
“只是我至今只能遥望那人的背影,无法达到足以与他并肩而行的高度。”
——没错,说到底,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因为那场圣杯战争在他的人生里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谁让埃尔梅罗二世也曾是能因为一点对于大部分魔术师来说虚无缥缈的传言,就能对着同学暴言“我会把整个时钟塔颠覆给你看”的家伙呢?
——虽然欠了一屁股债,回到时钟塔之后更是直接背起了埃尔梅罗天文数字的欠债……总而言之,颇有种债多了不愁的气势。
——但如果不是那位英灵的话,恐怕他终其一生也就是寻常的魔术师罢了。
尽管迦勒底曾观测过他可能的未来,但他也清楚——魔术师从来没有可以称为幸福快乐的结局的人生结尾;只是,以他个人的角度来说,若非是那位王的存在,他不会有那样明确的想要达到的目标。
年轻时的他曾写了一篇论证魔术师的成就和家系时间长短无关的论文——然后在埃尔梅罗教室里被当时的君主·埃尔梅罗,也就是肯尼斯当众批判为这篇论文的内容全都只是妄想,是比阿尼姆斯菲亚的纸上谈兵还要被时钟塔的魔术师看不起的东西。
少年人总是会有各种各样不服气的时候——而他们的不服气也总能闯出大大小小的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