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兔子的气味虽然被香料遮盖到几乎闻不到,但闻玉白却依旧觉得自己十分过敏。
闻玉白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打算到门外透口气……顺便解决一些潜在的隐患。
门外有什么人、有几个人,他自然是一清二楚。因此,对上门口那三道投射而来的注视时,他只是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
“哥们儿,房里美女味道怎么样啊!”一只不知道什么品种混出来的杂种猎犬朝他吹了声口哨,抹了抹嘴边还没干涸的血渍,“这细皮嫩肉的,不比楼上的糙皮野猪吃得带劲儿?”
闻玉白懒得搭理,只靠在门口,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塞进嘴里——偶尔他会用这种方式麻痹嗅觉,这样他再回到房间里,或许就会好很多了。
见他没有吱声,另一只留着爆炸头的松狮怒了:“你装什么逼呢?信不信我现在就进去把你主子拖出来撕了??”
这家伙音量不小,闻玉白皱起眉——那兔子好不容易才安分下来,要是吵醒了可又麻烦了。
于是他斜眼瞥了瞥松狮,平淡道:“小声点,我主人在睡觉。”
听到这话,那只长着缝合狗脸、肌肉饱满、全身被毛、看起来凶狠无比的改造犬咬牙切齿地挑衅道:“这年头还有戴口笼的?不愧是臭*子养出来的低等烂犬种……操?!”
眨眼间,方才离着半个走廊远的闻玉白,竟直接闪现到了猎犬的面前。猎犬被惊得来不及做半点反应,下一秒,就看闻玉白抬起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侧。
“你……”
“噗呲”一声,那猎犬的下巴连带着下半张脸,直接被人徒手生生撕扯了下来,鲜血原地爆溅开来,门上、天花板上、地板上,到处都被染得一片通红……
闻玉白依旧面无表情,平静地望着那家伙的上半张脸露出惊恐又崩溃的表情,轻轻一抛,将手中的下巴丢到了他的脚边。
猎犬轰然倒下的一瞬间,剩下的两只猎犬腿一软,直接跌坐到了地板上。
“你……你……”杂种犬四肢乱七八糟地在地上扒拉着,挣扎了半天没能逃走,嘴里也连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松狮要冷静一些,但也就一点点:“口笼……?难道你,你是闻、闻哥?”
闻玉白不怎么露脸,但早有传说在外,当猎犬的都知道,有个叫闻玉白的家伙,千万惹不得。
“不是。”他淡淡道,“人带走,及时处理死不了,门口处理好,在我主人醒来之前。”
两只猎犬便忙不迭爬起来、屁滚尿流地跑去拿东西清理现场了。
一直看那俩家伙消失在走道尽头,闻玉白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手上、袖子上、衣领上,全部都是腥臭的血。
他皱起眉,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脱下那大衣的外套,丢到了那滩血泊之中。
等着那俩清道夫来一并处理掉,顺便放出信息,让这群闲的别没事过来烦自己。
好在洗手池就在房门的视野之内。闻玉白一边盯着自家房门口,一边用肥皂仔仔细细地将手、指甲缝、手臂都清洗了一遍。
这里的清洁区域设计得相当贴心,有整整一排去血渍、除腥味的清洗剂和香水。清洁归来时,便又是个干干净净的好人了。
回到房门口时,那两条猎犬正冷汗淋漓地清理着血渍,他们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动静就把身后房间里的人吵醒了。
闻玉白懒得看他们,只抬脚从他们特意清扫出来的一截小路上走过去,然后轻轻推开门。
看到还在床上安稳睡觉的雪茸,闻玉白的眉头松开来,眼眸里却在不经意间闪过了一丝低落。
他再次仔细确认了一遍自己全身的气味,确定以那兔子的嗅觉闻不出任何端倪,这才放心地走进房间。
关好门,闻玉白小心翼翼地从床底拿出行李箱,找出一件大衣披在身上。
动静很小,但还是把兔子吵醒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被窝里的雪茸探出头来,惺惺松松睁开眼睛,摘下一只耳塞:“嗯?你换衣服了?”
闻玉白平静道:“嗯,喝咖啡,一不小心弄脏了。”
“……哦,小心点啊。”雪茸呜哝了一句,又戴上耳塞,拍拍床边,“来这,坐。”
“嗯。”闻玉白悄声走过去,又坐到他的身边,低下头,望着自己刚刚洗净的右手。
有人陪在身边,身后的那家伙又松了口气,含含糊糊说了句“晚安”,闭上眼便又安稳地睡着了。
另一边,餐厅层。
长餐桌上,原本完整的猎犬此时只剩一具七零八落的骨架,皮肉、内脏、鲜血,但凡能吃下去的部位都已经一扫而空,只留下餐桌上一片脏乱的猩红。
餐桌旁,一只猎犬吞下了最后一小节盲肠,这才一脸餍足问一旁的同伴:“温迪戈呢?怎么没看到他?”
同伴正忙着擦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知道,管他呢,肯定吃别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