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艰难地拒绝道,“这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雪茸有些着急了,指着自己的脑袋,恨不得直接把脑袋塞进他的怀里,“它冒出来是不是因为你?你不负责谁负责?”
闻玉白又瞥了一眼那耳朵,继而坚决地撇开目光:“不行,这是你的私密部位,我不能碰。”
听到这里,雪茸差点儿一口气没顺下来,心脏跳得更厉害,头顶上的兔子耳朵便就又更支棱了。
闻玉白的视线又控制不住地游离过去,接着又被狠狠锁住。
他咬咬牙,还是非常冷静客观地关心起了雪茸的身体状况:“你平时不是都能自己解决的么?我看你有时候不管它,它到了时间越久自己收回去了……”
本来耳朵掉出来的时候,雪茸的情绪和身体状况都会变得糟糕,又听这人的说法,他便更气了。
见不愿搭理自己,闻玉白有些慌了,又要帮他想办法:“我出去帮你喊梅尔来……”
“你不知道吗?他不想我跟你接触。”雪茸冷冰冰地打断他,“我瞒着他偷偷来找你的。”
这话让闻玉白的兽耳一下子耷拉了下去,但不知为何,这话除了满满的怨怼之外,又被他说出了一丝偷奸的苟且感。
闻玉白的心脏开始控制不住地偷偷加速,却依旧死守着底线,不愿上手帮忙。
两个人这么剑拔弩张地僵持了许久,雪茸终于是扛不住了——本来长耳朵就够考验忍耐力了,又吃了药产生刺激,再不上手揉揉,自己真的要裂开了。
“算了,那我自己弄。”雪茸一边恨恨地说着,一边反手将门锁好,把闻玉白一并困在这一方小小的阁楼里,“从现在开始不许开门,否则我要是暴露身份了,你要全权负责善后。”
说完,不等闻玉白反驳什么,他便径直走到了闻玉白的床边坐下,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开始揉搓自己的耳根。
兔子耳朵是雪茸浑身上下,和某处并列最敏感的部位。
因为常年和机械打交道,雪茸的指腹和掌心都布了一层薄茧,碰到耳根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脑仁儿都开始发抖战栗。
这个刺激对他来说有点过了头了。雪茸觉得自己的眼底都开始发烫,整个人也跟熟了似的通红,呼吸也开始乱七八糟地凌乱起来。
不知是不是骨子里还有些羞耻心,哼哼唧唧揉了半天,他难耐地换了个姿势,背过身,塌下腰,跪趴床上,埋着头,像是要把脑袋塞到墙缝里去。
看上去像是在故意躲着闻玉白,但从闻玉白的视角来看,就全然是另一种意味了。
那一瞬间,闻玉白的脑子嗡嗡的,只有一个念头——兔子尾巴如果露出来的话,会不会跟耳朵一样好玩……
听着他越发不加克制的气息声,闻玉白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开始变烫,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压不住地躁动起来。
兔子味带着一些翩翩遐想,让闻玉白心神不宁。他想走,但是双腿像是被黏住了一般,动也动不得半分。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发烧了,除了兔子尾巴、兔子耳朵之外,几乎什么也想不了。
倒也不完全是没有思考能力,比如他现在就在劝自己,确实不能走,万一这人又出了什么事儿,病死在自己的房间可怎么办?
所以他便在万般纠结中,无奈地留了下来。
因为某人的举止和声音,本来阴嗖嗖冷冰冰的阁楼小屋,此时跟被点得一阵闷热。身处热浪之中的两人都不好过。
角落里,雪茸依旧在努力地揉着脑袋,动作越来越没耐心,呼吸声也越来越乱。
他应当是真的难受,身子一个劲儿地扭动,足尖胡乱蹬着床单。闻玉白的被子也被他裹得满身都是。
不敢想象今晚裹着那被子过夜,会是怎样一番光景。闻玉白咬着牙,只觉得喉咙都渗出了血腥味。
他平时收耳朵都这样?闻玉白太阳穴都忍得跳痛不已——平时梅尔帮他揉的时候,他也会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一股莫名的恼火窜上心头。他很想一把将那兔子扯到自己身边来,上手帮他也好,或者直接含到嘴里也行,总之不能让他自己在那边瞎胡闹了……
正在艰难摇摆之时,身后的人忽然烦躁地低喊了一声:“不行啊,我真的不行……”
说罢便“哗”地从床上爬起来,甚至来不及剥掉身上裹着的被子,就这么迫不及待拎起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拉到床边坐下,接着径直把脑袋塞了过去。
说来也好笑,平日里这尊比山还稳的、似乎连雷都劈不到的身子,居然被雪茸这么轻轻一扯,便扯到了床边。
两个人的脑子里几乎同时浮现出来了,两人在车厘街里纠缠不休的画面。
一股毛乎乎的温热从掌心绽开来,接触到的一瞬间,闻玉白手里的耳朵又轻轻颤了颤,挠着他的手心,似乎是在对他发出什么邀请。
那一瞬间,闻玉白只觉得自己脑海里“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彻底断掉了。
他的手指控制不住地收起,将那递过来的耳朵包裹起来,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身下人便一个颤抖,接着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嗯……就这样……”雪茸愉悦地半眯起眼,继续变本加厉地蹭着他的手掌心,“只有你能帮我……”
“……”再这么下去,自己真控制不住了。
闻玉白闭了闭眼,声音喑哑:“……心脏能承受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