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白也凑过来看了一眼,评价道:“确实不像狗爪子。”
雪茸一拍手:“看吧!”
闻玉白又看了一眼雪茸的手,说:“但是有点像兔爪子。”
莫名其妙被人又点了名,雪茸条件反射又飞过去一记眼刀,但仔细这么一想,好像也确实有点道理:“硬要这么说,好像是比狗爪像一点。”
从形状来看,兔爪比狗爪要细长一些,中心脚趾突出,没有犬爪那样的梅花形,和眼前这抽象画对比一下,硬凑也是能勉强联系上一点点的。
“是的。”闻玉白点头,接着顺手起雪茸的胳膊,从肘部比划到了指尖的位置,“就是从这里到这里,卤起来很好吃,风干味道也不错。”
看到雪茸大惊失色、惊恐不已、怒不可遏、难以置信的神色,闻玉白再次乐起来,伴着他清脆优雅的问候声,悠哉悠哉撑着脑袋去看风景了。
没一会,美味的兔子先生和美食家猎犬先生,便顶着一阴一阳两张情绪饱满的脸下了马车。
因为妮可和蒙特之间微妙的竞争关系,今天的比赛相当热门,还没开始入场。竞技场的门外便被挤得水泄不通。
门口,一群人凑在一起,相当激烈地讨论着今日的战况,果不其然,经过一夜的发酵,妮可去年怀孕产子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赛前一边倒的舆论倾向已经全然发生了改变。
而场外人头攒动的画面让爱热闹的雪茸快乐无边,加之又有闻玉白在一边守着,他便肆无忌惮地加入了路人的谈话之中——
雪茸:“你们今天都赌谁赢啊?”
路人A:“当然是妮可啊!”
路人B:“你们居然还投妮可?她都已经下过崽子了!”
路人A:“那又怎么样?蒙特跟她打从来只有被摁在地上摩擦的份。”
路人B:“老兄,你是不是不知道生育对于猎犬的身体情况影响有多大??经过这么一遭,她亓亓整理能有以前40%的实力都相当了不起了!”
雪茸:“那么夸张?我第一次听说啊!”
路人A:“我也没了解过,主要以前也没遇到过母犬生崽的事情!”
路人B:“这都是保守了说的!听我一句劝,你这赌得也不少,趁比赛开始之前赶紧改了吧!”
路人C:“哎?不过我昨天看到了妮可,我感觉她状态挺不错的,不会是假消息烟雾弹吧?”
路人B:“不可能!已经有人去证实过了,这段时间有很多她的就诊记录。”
路人A:“诶!艾达怎么想的?比赛前还能出这种事!简直就是自断前程啊!”
开开心心聊了半天,雪茸终于从一堆八卦中探出头来,他有些好奇地问闻玉白:“怀孕生子影响那么大?”
“当然。”闻玉白道,“对于任何一种生物来说,生育带来的负担都很沉重。而猎犬又是特别吃身体状态的,哪怕年纪大个一岁两岁,实力都可能会严重下滑,更不要说是生孩子这种大事了。”
雪茸摸了摸下巴,又抬头打量了闻玉白许久,这才认真地问道:“那等你年纪大了,就会不行了吗?”
闻玉白的脸瞬间垮下来:“对付你绰绰有余。”
也不知道雪茸想到了什么,听到这句话扬了扬眉,兴奋地吹了声口哨,没再多说些什么了。
在场外聊聊天吹吹水的功夫,场馆终于放行入场了。雪茸拄着他的银色手杖,顺着人群挤进场馆里的时候,就感觉今天一整天的力气都已经用完了。
眼看着面前还有长长的队伍要排,雪茸眼前一黑,差点软在地上:“我不行了——是哪个天杀的混蛋带我过来遭这个罪的?!”
闻玉白平静道:“是你自己。”
雪茸:“……”
闻玉白又补刀:“我们几个遭罪也是被你逼的。”
雪茸转身拿手杖的火枪口对准闻玉白的下巴:“别说了,再说我就灭口了。”
闻玉白挑挑眉,假装投降一般举起双手:“我不说了。”
话虽如此,看着体力殆尽、形同丧尸的雪茸,闻玉白还是十分贴心地将那位要灭自己口的混帐单手拎到了半空。
经过几次战役的磨合,雪茸对于这种当对方手提包的行为,已经适应得信手拈来了,甚至习惯性穿上领子结实的衣服以便对方操作。这会身子刚一悬空,就半眯起眼睛,全身都放松地舒展开来了。
他是真的走累了,被那人拎起来没多久就眯着眼睡着了,直到一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安置在了观众席的位置上了。
闻玉白凭着过硬的后台,搞到了四张入场券,两张位置极佳,两张则在较远的看台。
雪茸一抬头就看见那巨大而震撼的事业,便知道,好票落到自己手里来了。
一回头没看见坐在他身边的是闻玉白而不是别人,心情没来由地上扬了一下,然后乐呵呵问道:“嗯?他们俩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