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慢,每次都是项目组最晚走的,没想到最卷的是领导。”谢君瑜没碰文件,只帮着收拾其他杂物。
一来她怕余堇有自己的习惯,二来她现在怎么说都还有层独江实习生的身份,随意接触文件多少有点“僭越”。
焚野成绩达标,余堇心情不错,她把废纸卷起来,谢君瑜正好过来,她轻轻敲上谢君瑜额头,“我可不是领导,我就是个打工的。”
谢君瑜偏头,接过废纸替余堇扔进垃圾桶,“那我就是给你这个打工的打工的打工的。”她把自己说笑了,挎上余堇的包,站门口催促:“走啦,好饿。”
余堇也被谢君瑜接连三声“打工的”说笑了,她快步过来,想去牵手,谢君瑜没看到,直接把门打开,硕大一个许可杵在门口。
三个人都尬住了。
余堇最先反应过来,谢君瑜肩上还挎着她的包,她十分自然接过来,又万分自然问许可:“找我有事?”
许可先看了一眼谢君瑜才回话:“前几天麻烦你们组的秦朝弄了点东西,本来想问问进度,结果你们焚野全空了,就剩你这个光杆司令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余堇白她一眼。自己项目组又不是没人,许可偏偏就爱来焚野借人!
“晚上我们聚餐,你来迟了。下次可别让我知道你又来借人!”余堇把灯关了,眼神示意谢君瑜一起走。
许可没动,站原地盯着她们背影,等人都走出去几步了,她忽然用极其意味深长的语气说一句:“你们……啧。”
意味深长就算了,还说话说一半!
余堇转过来瞪许可,清嗓,开腔:“许经理要不要一起?”
许可立马接上:“余经理盛情难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咯。”
谢君瑜叹为观止。
许可明明一副听到了什么的样子,但她偏偏死活不主动开口,搞得余堇和谢君瑜也只能装傻,谢君瑜还一直在回忆她刚刚到底说过哪些话。
三人各怀心思,在地库上车的时候,这心思终于昭然若揭。
从商务礼仪来看,谢君瑜是实习生,余堇和许可都是项目经理,余堇开车,那副驾应该是许可。谢君瑜乖乖拉开后座车门,许可冷不丁冒出一句:“小谢啊,你们余经理应该更希望你坐副驾。”
见许可提了,余堇也不再遮掩,她看谢君瑜一眼,眼神询问谢君瑜的意思。谢君瑜对许可也就见过几次而已,就算说也是余堇来,所以她指指后座,没去副驾。
知道了谢君瑜的意思,余堇对许可一点不客气:“许可你快上车,餐厅挺远的,开过去得半小时。”
虽然早就知道在独江和余堇关系最亲近的就是许可,但谢君瑜这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亲近。
许可一会儿看看余堇,一会儿又扭头过来看谢君瑜,然后压低音量,争取只让余堇听到:“还真吃上了啊?”
余堇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老牛吃嫩草啊。”
许可的声音小是小,但问题在于车内空间就那么大,还没放歌,安静得很,许可说的话谢君瑜听得那叫一个清楚。
老牛和嫩草同时尴尬了。
原来办公室恋情被撞破这么让人脚趾抓地。
这份尴尬一直到她们抵达餐厅也没停止,不仅吃饭的时候有一道视线黏在她们身上,闲谈时许可也总是上一句提余堇,下一句就带一嘴谢君瑜。
余堇听不下去,出去买酒。项目组的人挺多的,谢君瑜怕余堇一个人拿不过来,也跟着出去。
余堇面前码着几箱酒,还有几箱包装好的小礼品,见谢君瑜出来了,她赶紧招招手,“我正准备叫人呢。”
这些礼品都是余堇自掏腰包买的,犒劳大家。
东西太多,两个人搬不下,更别说余堇左肩还有旧伤。谢君瑜去包间叫人,结果一出来就看见余堇搬起一箱酒已经走到门口了。
顾忌着同事在场,谢君瑜没直接张嘴骂人,而是立马抢过那箱酒放好。余堇还要再出去搬,谢君瑜拦在门口,摆上乖顺实习生的样子,说:“余经理,我去。”
许可欣慰得不得了,直接跟边上的人夸赞:“小谢这孩子不错,机灵!”她还要再说,被余堇瞪了一眼,偃旗息鼓。
吃完饭,许可又杵在车里当电灯泡。
余堇问也不问,直接往许可家开,许可顿时明白,这俩人要么大晚上的还有活动,要么……住一起了。
车的油量告急,半道上余堇开去加油站,顺带买水。趁她下车,许可扒着靠背转过身,直勾勾盯着谢君瑜。
“小谢啊,你们是在一起了?”
谢君瑜接不来这话,尴尬地笑两声,打算扯个慌下车。许可看出来,以为她是要去帮余堇拿东西,打趣道:“虽然余堇肩膀有伤,但就几瓶水,她还是拿得动的。”
许可知道余堇受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