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得太少,吐不出来,想喝水稀释,感受到梁吟出现在身后。
“别过来。”
梁吟视若无睹,挤进狭小的卫生间,弯下身轻拍他脊背。
顾思成气极反笑,“非法拘禁,下违禁药物,你是法外狂徒么?”
梁吟弯了一下嘴唇,打开花洒。水柱从顾思成脊背上方撞出厕门,梁吟扶他起身,水柱从他胸膛淋下,整个人立即湿透了。
顾思成在凉水中醒了昏沉的脑袋,张口去喝水,梁吟在旁边道:“漱口。”
这水带着股管道味,顾思成几欲作呕,在梁吟冷淡目光的盯视下,愈发觉得自己这幅样子蠢极了。他转身欲出去,眼前一阵发黑,扶着门框等待晕眩过去。
梁吟被困在他身后的狭小卫生间里,关了花洒,手背贴上他后颈,冻得像冰块一样。伴着大脑漆黑的眩晕,顾思成幻想自己转回身掐死梁吟。他在国外最混乱的地方都没有中过招,却在面对梁吟时放松了警惕。
“去床上,脱衣服躺好。”
他思维清晰,手脚却不受控地听从指令,往床边走去,梁吟跟在他身后,他在床侧将自己扒了个精光,脱至鲜红内裤时,面颊乃至脖梗泛起疹子般大片红晕。
“等等。”
他停了手。
梁吟眸子格外平静,递给他浴巾:“擦擦。”
擦干水迹后,顾思成手臂痉挛,却仍是不受控地脱掉底裤,赤、裸地平躺到床上。
梁吟瞥他一眼后,消失在视野范围,顾思成望着死白的天花板,眼睛被炽亮的灯光刺出泪意。窸窸窣窣的响动后,梁吟走过来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根极细的毛细管。
“别闭眼。”
顾思成惊恐地望着她拿毛细管靠近自己的眼睛,毛细管一端接触到眼球,带来极重的不适感,梁吟手很稳,维持这个姿势不知多久,带着毛细管又离开视野范围。
她在收集泪液。
一会儿后梁吟回来,指腹抚上他头侧部,脸挨在他脸上方,拔了几根头发。
梁吟离开,再回来时,以酒精在他手臂上擦拭消毒,扎入注射器取血。顾思成的心脏随血液的抽离而恢复平静,梁吟大概来自某个医药或生物机构,对他的病症很感兴趣,拿他当了样品。
梁吟放好采血管,再一次坐床边,手上拿了细钳子。她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口,塞入一个开口器,右手拿钳子夹着沾了生理盐水的纱布球探入他口腔,冰冷地刮过牙龈、内壁、上颚和舌面,左手使用舌钳,夹着他舌头抬起,纱布球擦过舌下。
顾思成神经紧绷,安放在身侧的手颤抖,闭上了眼。
“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