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不断有金光明灭,似乎遵循着某种规律,渐渐汇聚成花枝的样子。
真好看。
怀生仰头,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寒露流过草叶,沾在人身上,钻进骨头缝儿里。
怀生麻木地伸手,将掺着白骨的血泥涂在自己身上。
这是个有点笨的坏主意。
湿冷的泥土无法御寒,反倒将衣衫沾湿了。
恨恨之下,怀生聚起浑身少得可怜的灵力,对着老天就是一掌挥出。
天不仁,天生我;地不厚,地载我。
都去死!
……
一掌挥出,无事发生。
稀薄灵力隐入烟尘,最后的反抗和发泄也没有改变任何事。
怀生吸吸鼻子,终于阂眼。
多可笑啊。
狼狈至极,无能为力。
总是这样,没有办法。
————
清晨,锤凿山门外。
“今天真的只有这一个吉时吗?”宋时瑾穿戴齐整,打着呵欠站在时瑜时南身后抱怨:“这也太早了,早课也没有这么早,鸡都没叫。”
“方圆十里没有农户,叫了你也听不到。”身后,同样面有倦色的时青山瞥了宋时瑾一眼:“我就说这种鬼地方的差事没个好吧?”
宋时瑾听说了,时青山救人时反被刺伤的事儿,当下调侃道:“挂了彩,当然不算好。”
“你就没挂彩?”时青山扬眉冷笑,训斥道:“不自量力,鲁莽!”
“青山!”时南回头,低声叫住时青山:“多亏了小瑾,昨日才没出岔子,你怎么能这么说。”
说着,又看向宋时瑾,笑道:“青山也是挂心你的,昨日回来听说你受伤,还着急了。”
着急个屁。
和事佬,还是熟悉的路子。
宋时瑾吐吐舌头,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去。
队伍里,一个看起来有些紧张的女修低着头,指头绞着衣摆。
宋时瑾认出来,那是昨天出了差错受伤的那位同门。
想必在自责吧。
宋时瑾想了想,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托身后的时川递了过去。
时川伸手接过,看着手上的瓷瓶,不由笑了。
给灵力枯竭者修复温养的药。
“水月庵出品。”宋时瑾眨眨眼:“师姐给的,好姐姐,帮帮忙。”
“你呀。”时川忍俊不禁,依言帮忙,后退几步将灵药给了那低着头的女修。
女修一愣,看看瓷瓶,又看看时川。
“师姐……”